酒啊?”

“院長,我請你喝過一次了。”

江白無奈笑道,“你要是樂意,我和青衣再辦一次。”

老院長搖了搖頭,

“江老師,你這輩子只能結一次婚。”

江白不解,“誰說的?”

老院長答,“你自己說的。”

“我什麼時候說過?”江白反問。

他的記憶力很好,自己說過的話,自己絕對不會記錯。

他肯定沒有說過這類的話。

老院長的語氣也很堅定,

“我不會記錯的。”

當一個老年痴呆的患者,說自己的記憶沒有問題,江白只能遷就他。

老院長都已經把自己錯認為老師了,江白還能怎麼辦?

江白蹲在座椅旁,還想詢問關於錄音筆的事,

“任院長...”

老院長忽然說道,“別叫我小任,我成年了,叫我大任。”

好在,江白已經習慣了老院長的胡言亂語,順著對方的話說道,

“大任,這支錄音筆的事,你知道多少?”

提到錄音筆,老院長像是想起了什麼,信誓旦旦說道,“我沒有偷聽你錄音!”

江白循循善誘,“那你聽見了什麼?”

“我聽見了...”

老院長像是想起什麼恐怖的事,忽然僵住,半分鐘後,猛地抽了一口氣,反問江白,

“你沒聽見嗎?”

江白確實什麼也沒聽見。

老院長回過神之後,似乎清醒了一些,抬起頭,看向某處。

江白順著院長的目光看去,同時問道,

“院長,你在看什麼?”

老院長這會確實清醒了一些,能夠正常和人對話,“牆上掛的字。”

回答完江白的問題,老院長反倒丟擲一個問題給江白,

“你看見了什麼?”

江白看向牆上的字,唸了出來,

“仁者無敵。”

這幅字,江白有記憶開始,就掛在這裡了。

就是這四個字,從未變過。

不少人對這四個字都稱讚有加,甚至有人想要花錢買回去,都被院長拒絕了。

院長說,這字是院長的老師寫給他的,不賣,就算要賣,也要賣給識貨的。

“這樣麼?”

老院長眉頭緊鎖,整個人似乎在思考什麼,彷彿石化一般,不管江白說什麼,做什麼,老院長都坐在那裡,一動不動,一言不發。

江白只好替他披好毯子,關上燈,走出房間。

再問下去,多半也是浪費時間。

等江白走後,老院長回過神來,彷彿還在和江白對話,自然而然說道,

“仁者無敵?”

老院長似乎很詫異江白的回答,語氣裡帶著疑惑和不解,

“你看見的是四個字?”

“可為什麼,我只能看見‘無敵’?”

孤兒院內,面壁三十六年。

任桀眼前,唯有無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