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從那之後每次林清看他的眼神,都是怯怯而難過。他卻視而不見,臨走前還和他像沒事人一樣普及那樣的知識。

他已經傷透了這個悶聲不吭的小呆子的心吧。

浴室裡水汽升騰,浴缸放滿水,許嘉言卷著袖口給他脫光身上衣服,抱進浴缸裡。

房間是周正和前臺溝通定下的,一間他和李月華的大床房,兩間標準房。

湯煦自然和程教授是一間。

他問服務生要了兩杯茶端上來。

到房間後程教授正在打電話,湯煦在沙發上坐下來,聽電話內容,還是林清的事。

這個男人原本就鮮少言語,以前每次兩人的通話,幾乎都是湯煦在說話,偶爾聽他回答也是恩一聲或是撩他心絃的笑。跟別人電話的程教授,就更難去捉他的情緒。

湯煦見他掛電話,大概聽他電話的內容,禮貌地問:“我剛剛聽嘉言說那個專案造假的事,您現在已經確定了嗎?”

程教授望著離他不遠坐著的學生,三年時間,將兩個人所有的親密變成如今的生分。他回答說:“這個還要等明天去申請調查,目前還不能確定。”

湯煦說這樣啊,他從沙發上站起身,身上還穿著白天參加壽宴的西裝,走到靠近窗戶的那張床,把西裝外套脫下來放在上面,又對程教授說:“那我先進去洗澡了,我睡這張床。”

程教授說:“好。”

湯煦微笑看著他說:“老師,您看,從以前到現在,不論我說什麼,您都從來不反對地答應呢,真的很感謝您,一直都對我這麼好。”

說完話也不看程教授的表情就進了浴室,從裡面洗完澡出來,他就穿著一件浴衣,腰間帶子卻不繫緊實,露出一大片胸膛。

幸虧他還記得吹乾了頭髮,就像突然而來的情緒低落,湯煦不再主動開口說一句話。

第二天早上湯煦不負眾望地又一臉起床氣出現,程博昊原本想讓他多睡一會並沒有叫醒他,誰知道許嘉言用手機連環奪命催喊他去28樓的自助餐廳吃飯。

早上七點多一點,他到達餐廳時,程博昊和那一對師兄弟都在。

林清換上了他和李月華給他挑的衣服,湯煦是大概知道他的尺碼的,沒想到穿在身上還真挺合適,吃的是西餐自助,許嘉言貼心給他在脖子上繫了口布,看他專心吃盤子裡的食物,望著和昨天醫院裡簡直就是判若兩人。

湯煦去隨便拿了一個三明治和煮雞蛋,過來拉椅子坐下來。

林清聽見他過來的響聲,抬頭看他,像是在思考什麼。

湯煦被他看得緊張,下意識喊:“林清?”

林清側過頭看旁邊的許嘉言。

許師兄把自己碟子裡面的一塊培根夾到林清碟子裡,和他說:“這是湯煦,你以前不是最喜歡和他黏在一起嗎,湯煦。”

湯煦也從許嘉言盤子裡面插培根,喂進嘴裡說:“什麼最粘我,別亂扣帽子了,他眼裡一直都是隻有你。”

許嘉言不反駁,他又給林清指坐在對面的程教授,看了一眼正在剝雞蛋的湯煦,說:“這是你最喜歡的導師程教授,他帶你物理,也是湯煦最喜歡黏著的老師,你們倆都喜歡他。”

湯煦滿臉通紅,說:“許嘉言!他都這樣了,你還教壞他。”要是沒人伺候他,湯煦一向剝雞蛋都是剝一點吃一點,他剛剛把雞蛋剝出個頭,喂一口進嘴裡,就被許嘉言一句話給嗆到。

讓他臉熱的也不知道是被嗆的咳嗽還是那句話的含義。

許嘉言說:“你說我哪句話說的不對?”

程博昊把自己這邊的橙汁遞給湯煦,又對許嘉言說:“好好吃飯。”

許嘉言不知為何今天早上心情好,他程叔都已經這樣“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