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就想到程博昊這邊來看看的,擇日不如撞日。

結果鍾家兩兄弟也是今天過來,一桌子飯菜都是沈玥掌廚做的。飯桌上鍾文軒明著暗著在說程教授是怎樣一個好男人。不著痕跡地在兩老面前把程博昊裡裡外外誇了一遍。

沈玥自然是知道鍾文軒的身份,心裡高興啊,她打程博昊小時候就喜歡這小輩,接受了兒子和他在一起的事實,知道他好,能計較的也不剩什麼了。

九月中旬時候,趙衍的心理諮詢診所落地上海正式開業,張姨也跟著過來,還是照顧程博昊。

趙博士讀書的一切費用都是張姨一點一點辛苦攢出來的。程教授當時錄請保姆時候也沒想到過後來因為湯煦幾乎都相處成家人。

人與人之間的緣分機遇總是妙不可言,似有冥冥中註定。

趙衍感恩他們對自己母親的照顧,也喜歡湯煦許嘉言這樣的朋友,索性也紮根上海,蹭飯最方便。

原本與人最不親近的程教授家,總是有人拜訪。許嘉言那一家三口就算了,湯煦和周正一起合夥的建築事務所也在準備中,兩口子也搬來上海。

暑假時候,湯煦如願和他老師自駕去了西藏幾個地方,朋友圈都被他刷屏。

許清樹原本是要在加拿大終老的,可實在是太喜歡膝下幾個小曾孫,每天圍著他太爺爺地叫,尤其是許嘉言的那個小機靈鬼,哪還捨得離開。

人越老就害怕孤獨,湯煦和周正幾乎每個星期都要過去蘇州看望他,許清樹不知道多滿足。

他垂垂老矣,不知還能撐過幾載歲月。身邊小輩們越來越優秀讓他不必為此掛心。看著身邊這兩對,偶爾也回想起來自己年輕時候的愛情,因忙於工作忽視家庭最後走到離婚的結局,曾經陪伴在他身邊的人已經冠以他姓沉睡墓中。

可他還活著,一生榮譽,子孫滿堂。卻也是孤獨。

程博昊為了湯煦放棄在溫哥華擁有的一切回國,寵他那個寶貝學生寵得都不要自己原則去保全他骨子裡那份痴和天真。他自己親孫子也是護著林清當成別人不能碰的寶。

十月中旬,程博昊受邀回Q大,要在那邊待半個月。這一段時間總是湯煦因為工作到處跑,有時候在飯局酒席上多虧周正幫他撐著,光看面相,和他交情不深的人沒人相信他明年就有三十歲。

本來就長得面嫩,事業愛情兩得意,有時候穿著休閒,總還像是二十五六的小年輕。

程教授去溫哥華剛一個星期,湯煦把手上專案的最後細節都交接給同事,跟著過去了。

程博昊在學校抽不出身,來接他的是林清和許嘉言。

林清從九月份就待在溫哥華,程博昊帶回國的專案他也在裡面,那個專案一結束許嘉言就到鍾院長那邊給林清請假,一請請了半年。

鍾文軒是知道林清的狀況的,自然願意准假。

趙衍和許嘉言說林清那種狀態需要慢慢調理,急不來。他就把人重新帶來溫哥華他們以前住的那間house,一家三口,許思邈也在。

“湯叔叔!”許思邈被他親爹抱舉著,遠遠看見湯煦出站,高興地大喊。

湯煦往這邊看過來,就算在國外也不能這麼招搖吧,一家三口標配的親子裝,許嘉言一隻手攬著林清,另一手輕鬆把他兒子舉著,朝湯煦笑。

湯煦往他們這邊走。

小孩被許嘉言放下來,他衝到湯煦面前抱著他大腿仰頭看人,高興勁兒從眼神裡面透出來,又甜甜喊了一聲湯叔叔,我好想你呀。

湯煦把小孩舉起來,親了一口說:“思邈又長高了,叔叔都快抱不動了。”

許思邈咯咯笑說:“爸爸和爹地都抱得動,叔叔也能抱得動。”

許嘉言說:“自己下來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