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說他弟弟已是大仁大義,後方都是窮山缺糧,在周大人的節約糧食支援前線的口號下,能撥出糧食來,已非常盡力。前線的農民軍應該出擊,爭取配合巴郡的晉軍攻勢,在冬季收復成都失地。

渡江探子回報說,詢問當地老人,不見秦軍大部隊活動。徐腐在演講,說渡江從?道邑向成都進軍,乃為上策;而至江陽郡與晉軍先鋒匯合在進兵成都,為中策;沒有下策。徐腐說,原地按兵不動,連下策都不是,他無法給周大人交代,否則便要奪去李焉的指揮權。

接連探報江北無秦軍,師傅不歸,李焉本來在徐腐連日催促進兵江陽郡下,昨日又拿探報的秦軍軍情催促下令渡江,本來他昨日已打算按徐腐的中策去江陽郡。前日與他翻臉的老道士李阿,卻忽然到了軍中,勸說他放下兵權,李焉昨日變改變主意,決定不去江陽郡,而是渡江北上。

李阿過去與他同在太平道,算來與他還有師徒之誼。可李焉早就知道李阿一直在咸陽一帶,肯定是前來給晉軍做說客。李焉此時為周大人所迷惑,農民軍兄弟的擁戴情誼,讓他如何能給李阿打動了。何況,他現在的師傅是成興公,正在江北偵查尚未回來。成興公早就與他談及李阿,說李阿表面上溫文儒雅,背地裡卻有些排斥成興公,成興公入蜀,這才認識李焉,被李焉尊為師傅。

在他心裡,也有些因為自己的出生卑賤,而產生一種潛意識,道家在儒家面前低人一等,連他自己都不明確,那便是這個時代沒有的說法,被收買招安。他心裡認了晉朝,便以秦軍為外敵入侵。

早聽說李阿獨來獨往,還聽說結交了些大秦的頭面人物。李焉先是收到李阿的信札,還是用稀罕的皮紙寫的,李阿的字跡他都認得,可李阿寫得讓他甚為不快,凡是拿師長的姿態訓斥與他。昨日又闖營偷入中軍,徐腐在場,兩人互相指責,李焉補得不與李阿爭吵起來,最後下了逐客令。

今日算是最後一場軍前會議,無論如何,今日應該做出決定,否則軍心會動搖起來。李焉派往??郡的探子,倒是從平邑回報,說平邑無兵。娜加索提常常將過去認識的,??郡且蘭邑族人桑幼阿朵,拿出來說,如果將??郡的桑家族人招納為兵,豈不聲勢更大。

今日會上,李焉便傳達說,要進兵江陽郡駐紮,以打通與巴郡晉軍的來往。徐腐還是很不高興,堅持要渡江北上,說軍中有數十隻小舟,如何不渡江先去平原奪糧?李焉也認為乘江北空虛渡江奪糧有道理,可他有一種危機感,秦軍散佈的成都內訌的訊息是假的。

很可能在江北?道,給他一個陷阱。軍中只有數十隻小舟,可是寶貝,可如果渡江後被襲擊,卻一時難以讓農民軍全部渡江回南岸,那就只會與秦軍激戰,將會出現重大傷亡。李焉與徐腐爭執起來,徐腐退讓最多隻同意進兵江陽郡,一個上午,就在討論中度過,快到中午還未形成決議。

中午大家在茅舍裡一起吃飯,徐腐卻說他還有事,先去他的部下那裡,吃飯晚便來,其實他是想給江陽郡的秦軍還有周大人報信。李焉便與娜加索提說起陽昧的事,說陽昧可能見到了桑幼阿朵,娜加索提問陽昧在哪裡,李焉不吃飯,便帶她去見。

李焉給陽昧介紹娜加索提,這一說來娜加索提知道了,陽昧昨日分手前聽楊春巴介紹她們幾個,今日說給她聽,娜加索提問個清楚,除了阿朵,還有她認識的楊家金花,很可能也因為戰火來到越?郡與??郡還有朱提郡一帶的交界處。

娜加索提十分高興,可會上說得清楚,明日很可能遭遇秦軍,自己如何在江陽郡順利見到阿朵幾人呢?阿朵記不清怎麼見到她,她可記得十分清楚了,她凡是非常期盼,正要問陽昧說的班寶子班白龍是何人,陽昧說是阿朵兩個表弟,是謝氏納蘇族的,家在建寧州的大山中。想起納蘇族,娜加索提還要發問,卻見徐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