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慢慢猜吧,哈哈。”剎血煙一收血翼肉翅,變成一團黑色火焰,跟上前方已經退走的血翼族大部隊,消失在茫茫黑夜中。

血翼族的紅色鳥人一走,加上好女兒也安全返回,方藥兒自覺沒有臉面多留,生怕與白馬幫再起衝突,十分匆忙的帶著風陵渡幫眾,呼啦啦的離開了白馬幫的總堂。

臨走之前,方紅鶯想要帶沅玉姑娘一起,以示救命之恩,但沅玉姑娘輕搖螓首,委婉的拒絕了。

方紅鶯失落之下,只好罷了,慢上一步的方藥兒道:“大恩不言謝,既然恩公不願示以面目姓名,小老兒也不好強求。倘若恩公日後有需要的地方,但提便是,在離河這一片上,風陵渡幫會還是有幾分薄面的。”

沅玉姑娘輕然道:“多謝方幫主的好意,可我的難處,以你們的修為,是幫不上什麼忙的。”

方藥兒以為沅玉說的是客氣話,驚奇間想要多問,沅玉卻不願多說了。

今晚因為風陵渡幫會鬧出的這一糟心事,即便馬天元和何誠想要留下方藥兒,討點道理,如今也是力不從心了。委實白馬幫總堂這次遭受的無妄之災,很是需要兩三月的時間,才能恢復從前風光。

死者須安置,傷者需要治療,總堂的房屋也要重建不少,飛馬騎士的損失,更不是幾個月時間就能填補上的。

對此,傅千雪也沒有太多辦法,只能依靠白馬幫自己。

這時候,景逢牧才走過了道:“今晚風陵渡與血翼族這一鬧,我與馬兄本已為你安排好的接風洗塵,怕是一時沒有下落了。”

傅千雪道:“不礙的,景兄特地飛劍傳訊找我來,還是在白馬幫總堂中,是有什麼急事嗎?”

景逢牧笑笑,打了個哈哈,四處張望了下,就差說今晚的夜色不錯了,讓傅千雪很是無語。“的確,我最近在離河上游玩,是馬幫主找上我,要我做箇中間人,找你商量點事。”

“找我?”

“是啊,具體是個什麼情況,我也不知。但如今白馬幫突遭劫難,想來馬幫主一時半會騰不出身,而且沅玉大家也找你來了,我再多說也無益了,只有往後推了。”

傅千雪道:“沅玉為什麼會來找我?不是衝景兄你來的麼?”

景逢牧道:“我與沅玉大家的關係,雖然沒到一定地步,但在景朝京師中,我與沅玉大家也算見面不多的熟人了。她要找我,不會藉著救人的明目,只能是找你的。”

“額……”沒等傅千雪反應過來,景逢牧已笑著離去,進了白馬幫今夜註定不會安寧熄燈的總堂內。

而等景逢牧一走,沅玉姑娘才移步過來。

“他跟你說了什麼?”

“沒說什麼,只說沅玉姑娘天姿國色,琴技無雙,天音難覓。”

“傅千雪,你也信外人這一套嗎?”

“信啊,自從景朝京師一別,我真是有點想念。”

“傅公子若是有意的話,現在就可以……”

“好啊。”傅千雪見沅玉姑娘好像費勁了勇氣,才說出了這麼一句,不想讓沅玉為難,便毫不猶豫的應下了。

深夜,離河之上涼風襲人,傅千雪與沅玉姑娘共御一舟,徜徉在水波月色中。

兩人雖同乘一舟,相互卻彬彬有禮,舉案齊眉。

沅玉姑娘在舟首作曲彈琴,傅千雪於舟尾劃御行舟。

琴音仙籟之下,傅千雪的劍心一如景朝京師般,若漫步最綠意盎然的樹林原野中。整個身子都被鋪天漫地的綠意淹沒,只有寧靜亙久的劍心,在綠意起伏中游蕩,在琴音唯美中呼吸。感嘆劍心歸寧、自由不羈,也將連日來劍心上的灰塵,滌澈得纖塵不染,呼吸間可聞天道。

淡淡輕若白雲的琴音,還似包含著大地的寬廣深沉,隱隱間與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