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聞言心中萬分失望,想了想後又問道:“那你總該認得一些巫神教的人,不是說他們都懂得巫蠱之術麼,總該能夠幫上些忙的。”

“去找巫神教的人?”蜜兒仰頭看我,神色中似有些迷茫。

“是誰要找巫神教的人?”

忽然有一個飄忽的聲音從遠處傳來,我抬頭只一眼,便看到蒼翠的草木間現出一抹顯眼的正紅。只見那是個身著紅衣的人,正從湖邊搖曳的長草中緩緩行來。

“今日造訪此處的,倒是不一般的客人。”他離得挺遠,卻似已經將我們幾人都看了個清楚。

我也看清了他的樣子——他的衣著顏色雖同我的一樣張揚,卻沒有任何繡紋、修邊或是裝飾,和我的一身紅袍比起來實在是過於樸素了。他的髮式也和苑星一樣隨意,同樣在額頭正中掛了一塊蛇形美玉,卻是金色的。

他身姿挺拔,看上去比玄徹還要高,一頭烏髮雖然披散,卻是服服帖帖,如同黑瀑垂落,光澤如絲。我聽出他的聲音清越而年輕,但他臉上卻戴了一副猙獰的木頭面具,實在是看不見臉。

“是藍巫醫!他居然回來了!太好了我姐姐有救了!”蜜兒立刻歡呼雀躍。

“藍巫醫……居然是個男的?”我只覺得出乎意料。但其實,我本不該想當然地以為巫醫就一定會是拄著柺杖的老婆婆……

“星兒……她怎會如此?可否有人解釋下,這是怎回事。”那人走到近前,看清了苑星的狀況,語氣卻是出奇地冷靜。

我望向月容,示意她開口解釋。因為我知道自己說話一向不甚中聽,如今他徒弟為了救我的人命在旦夕,我更是不能讓自己的性子壞事了。

不等聽完月容的解釋,那戴面具的男子便一聲不吭將苑星抱起,進了玄徹所在的那間木屋。

我們三人在外面呆立許久,默默無言。

門總算是開了。

我雖看不到他的表情,但他的動作分明是一派淡定和從容,似乎並不為他徒弟的狀況而十分憂心。

“蜜兒,你為何將這些外人帶進西皇山?”他的語氣冷颼颼,有明顯的怪責之意。

“我……我只是想救人……”蜜兒怯怯地縮了縮腦袋,不敢再多說,看上去對他頗為敬畏。

“尤其是這些修仙之人,都是些混賬,尤為討厭。死一個算一個,還救他們作甚?”他又冷冷說道。

我愕然,看來苑星的脾氣是師承於他,實在是……讓人心中不爽。可他竟一眼就看出我們出自仙門,這一點卻是不簡單。

此刻我卻深知玄徹的性命還握在他手中,沒敢吭氣,還愣是對著他笑了笑。

“聽說你精通巫蠱之術,那噬心蠱可是有解法?”我開口問道。

“對前輩說話毫無敬意,仙門之人,果然一向無禮。”

我又一次被他的話哽住。

聽他那一把年輕的嗓音,居然在我面前充前輩?

月容看看我的臉色,趕緊走上前,用她那細軟的嗓音問道:“那請問,我們該如何稱呼前輩?”

他卻並不回答,似在細細打量月容,半晌之後出聲道:“西海鮫族,為何會到這南疆之地?”

這一下是月容愣住了,不過她反應得卻很快,對著他盈盈一笑:“雖然鮫族從前曾居於西海,但西玄山墜落之後,我族便遷居於黑海。”

“原來如此。你身上中了瘴毒,想是誤入了含毒的水域所致。這落雲湖中的水十分澄淨,你不妨下去泡泡,便能祛除你體內毒性。”他指了指面前的湖水。

“藍前輩,我那朋友到底怎樣了?”我忍不住插嘴問道。

“死不了,趕緊將他帶下山去。劍道仙門之人,我多看一眼都覺得難受。”

我這才意識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