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吧?最近這南岐可不太平,出現諸多妖異之事,姑娘孤身一人,千萬要多加小心。”

“南岐城在神岐山下,又怎會不太平?”

“唉,姑娘有所不知。近來城中常有妙齡女子無故失蹤,數日之後,卻又自行返回家中。可是失蹤過的姑娘,全都不記得自己曾去過何處,而且變得痴痴傻傻,像是失魂落魄一般。後來有一個姑娘僥倖逃脫,人們這才知道,她們竟都是被一個長得極其英俊迷人的男子搭訕;而那男子會在夜裡將她們帶到城外一處叫做‘將軍冢’的地方,化成厲鬼,吸食她們的鮮血!嘖嘖,真是非常可怕!”他故意做出一臉悚然的樣子。

他見我聽得愣住,又一臉陰森地說道:“其實,據城裡人所講,那個叫做‘將軍冢’的地方本來就是個鬼氣森森的大凶之地!很久以前,我們光明皇朝不是和西寧國狠狠地打了一仗麼?據說那裡就是當年的戰場,有一支軍隊在那兒全軍覆沒,一名年輕的將軍也戰死在那裡,所以那處才會被命名為‘將軍冢’。據說那名將軍長得儀表堂堂,死時年紀極輕,還未來得及與未婚妻成婚。我看城裡這些詭異的失蹤案,說不定就是那將軍的鬼魂在作祟……”

我原本以為他是將蟲兒誤當成了兇手,他卻又扯出了那什麼將軍的鬼魂來,聽來十分玄乎,卻是毫無證據,全都是“據說”。與西寧國交戰是多少年前的事了,若是那將軍的鬼魂要作祟,為何要等到一百多年後?

我懶得與這荒唐的傢伙多廢話,只是四處張望。只見此處像是個被廢棄的舊城址,斷壁殘垣中還可以看出原先的街道和建築群的佈局。我看這祈真道行尚淺,他的遁術應該無法將我們兩人帶到很遠的地方,所以我猜測此處應該還是在南岐城郊外。

正思考間,我的眼睛便瞟到了旁邊枯草中一塊殘破的石碑,上面篆刻的三個字倒還勉強可辨認。

“祈真道長,你看——你的遁術還真是把我們帶到了一個很巧的地方啊~~”

祈真望過去,立刻睜大了眼:“什麼?這裡是……將——軍——冢!”

“貧道清晨卜了一卦,卦象顯示今日恐怕遇事兇險。貧道自認卜卦一向不準,沒料到偏偏今日極準,唉~~”他垂頭嘆息。

我故意做出膽怯的神態:“此處給人感覺頗為陰森,果然像是個大凶之地。小女子手無縛雞之力,若是那鬼將軍真的跑了出來要吸食我的鮮血,那可如何是好?”

祈真清咳一聲,挺了挺胸膛:“小姑娘莫怕,有貧道在此,還會怕那些陰魂野鬼麼?”

“我聽說茅山道士驅邪捉鬼的本事一流,那萬一要是有鬼出來,小女子就要仰仗道長您了!”

我心中暗笑,這道士真是一點眼色也沒有,眼見我身負利劍,卻還信我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真要想指望他,那還了得。

“放心,區區一兩隻鬼魂,貧道手到擒來。”他臉龐放光,俠氣凜然,“原本我便答應了城中張家,要來這將軍冢捉鬼驅邪,救回他家的小女兒。本來打算晚上才來的,現在來得早了點兒,也好。”

我記起早先在客棧中同他說話的那個家丁,看來那便是張家的人了。如此說來,城中女子失蹤的事情倒是真的了?只是不知道這道士到底有幾分本事。

“那依道長之見,這將軍冢是否真的有鬼?”

他卻並不馬上回答,而是盤坐於地,手拄法杖,閉目凝神,像是在感應著什麼。我以為他是要發功,從他身上卻未感覺到半分法力的波動。

此刻已是下午,雖有陽光,天上的雲彩卻很厚,大朵大朵地在那些斷壁殘垣之間投射下片片陰影。望著那殘破的石碑上“將軍冢”三字,我心中突生悲涼之感。

看著這一片蕭索的棄城,我眼前彷彿重現百年前那一場大戰。那些埋骨於此的忠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