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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麼？”

“恩，對了那件衣服呢？要不脫了吧。這兩天我覺得你像是變了一個人。”

張珏露出一抹苦笑：“也許脫不下來了吧，它竟然自行貼在我身上。我看不見它，但是能感覺到他的存在。我也無法脫下它。因為我也摸不到他。”

林韻有些愁苦：“珏哥，你愛我麼？”

“愛。”

林韻嘆口氣：“你也愛你腳下的這棵草對麼？”

“這話是什麼意思？”

“因為你看我的眼神，和看這一花一草，和看枯木密林時的眼神是一樣的。”

張珏皺眉，沉默了一會兒說：“不，我沒有。”

“你騙我。”

“我沒有騙你。”

“沒有就好。”

林韻笑了一聲，心中卻隱隱感覺到了不妥，這種不妥來源於什麼，她也不知道，總覺得張珏好像變了。

張珏確實變了。眼神更加深邃了，說話的語調更慢了，對於這個世界更加疏遠了。曾經的張珏是對這個世界疏遠淡漠，可是對於親近的人卻很關心。

現在，張珏變得有點像是對這個世界所有的一切，包括自己都疏遠淡漠了。又好像是對這個世界所有的一切，包括自己，都變得更加愛了。

這是一種博愛？還是一種淡漠？林韻發現這是一個哲學問題。

小女人的脾氣又上來了，林韻再次矯情了起來，她依偎在張珏的懷中。笑眯眯的說：“珏哥，你會永遠愛我麼？”

“會啊。”

“你以後會娶我麼？”

“當然啊。”

“我不需要多麼的華麗，我只想要你學著電視裡演的那樣，在一個漫天彩虹。天邊有晚霞的地方，單膝跪地向我求婚。哈哈哈，我要拒絕三次，你要給我求三次……”林韻崇敬著。

張珏笑眯眯的聽她說，可是奇怪，張珏卻發現自己竟然根本無法進入幻想了。

林韻事無鉅細的描述著。描述著各種場面。

而以前，而所有人，在聽到一些細節描述的時候，大腦之中都會下意識的給出一種幻想的場景，用以對應那描述的模樣，大腦裡形成迴路圖，這才知道別人說的是什麼。

但張珏這一刻卻驚悚的發現，自己竟然無法進行幻想了。

抬起頭來，他注視著天邊，心裡暗道：這兩天已經發現了端倪，今天才敢肯定，我竟然無法進行幻想了。我無法根據別人的提示以及暗示，來做出相應的心靈幻想了。我沒有幻想的功能了麼？

張珏沉聲道：“林韻，你剛才說的是什麼？你要讓我怎麼娶你？你說具體一些。”

林韻有些不高興了，一把揪住張珏的耳朵：“喂，你有沒有認真聽啊？我生氣了。”

“不，我想再聽一次。”

“呆子，我再說最後一次。我要你在漫天彩虹，天邊晚霞的地方……”

林韻再次憧憬的說。

這一次，張珏已經百分百確定了。自己竟然真的無法進行幻想了。任何幻想都沒辦法了。

張珏懂生物學，他知道，如果一個人不會幻想的話，那麼就不會明白別人說的一大段話是什麼意思。

聽力的作用在於，將聲音壓縮成一種型號，進入大腦中樞，轉變為相應的場景，這就是幻想。透過幻想，也就是大腦之中的幻想場景，用圖畫或者母語文字的形式，懂得別人的意思是什麼意思。

而如果人無法幻想，那麼就不會懂得別人說的話是什麼意思，也看不懂世間的任何現象存在。

可事情就怪在這裡了，張珏現在根本無法進行幻想了，他無法跟著林韻的話語進行相應的場景幻想。

但詭異的是——他卻明白林韻說的是什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