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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可見空谷雲霧,側耳可聞迴音盤旋……
我至幼懶惰,不學無術,唯對琴有些別樣的喜好,似天生便會一樣,初次撫琴便已是流暢清音,師傅為此稍感欣慰,說我還不算太過無術,好歹還有一技傍身,我曾想將我這唯一見得人的技藝在“小堂叔”面前顯擺,可他卻斷然拒絕,說最不喜聽琴,我便從此也失了撫琴的興致,都話欲將心事付瑤琴,卻憂絃斷無人聽,想來我的人生真是荒謬得徹底……
腳步聲入門,“阿雲,還好聽吧!”,抬眼卻險些驚斷琴絃……
一身著青袍的英俊青年雙手抱劍立在廟口,笑臉吟吟的看著我,那極不正經的笑意,除了那登徒子拓跋儀,還有誰?
我正了正神色,道“哪來的登徒子?”
拓跋儀似很受用,嘻皮笑臉的迎了過來,在我面前蹲下,上下瞅我,癟著嘴道“我可是借出使為名,特意來看你的啊!可我們之前打聽到你竟然跳了城樓。
呀呀,你說你看著挺機靈,腦子卻怎麼這麼不好使呢?跳什麼城樓啊?想來你即便活了命也摔得斷胳膊斷腿了吧……你這手腳還能使嗎?這回不會真殘了吧?”,他雖嘮叨得很不正經,可我看他眼裡就差飆出淚來,那是真的擔心我……
我白他一眼,嗤了一聲,道“我打得你斷胳膊斷腿才讓你看看我的手腳還能不能使?”,說著拾了案旁一根竹條便向他抽去,這是師傅以前削來備著嚇唬我的,竹條細薄韌性在風中隨手一揚便噼啪作響,氣勢非常……
拓跋儀朝後一跳,嘻皮笑臉道“嘖嘖,手腳還是很靈便的啊!”
我卻一陣眩暈,雙眼一陣刺痛,那登徒子跳動的身影竟是帶了血色,模糊不清,近來常有這樣眩暈眼痛的症狀,我腳下如踩雲間,軟軟一頭栽倒……
“怎麼了?”,拓跋儀一把抱我在懷,焦急道“你唇角怎麼有血?我就說那麼高跳下來,怎麼可能沒事?”……
“大膽狂徒!”,一聲怒喝,慕容衝竟是震怒滿面而回,將我從拓跋儀懷中一把拉過,幾把隨護的利刀架在了拓跋儀頸上……
我忙道“他是我朋友,特意來看我的!”,想掙開慕容衝的手臂,卻身子一輕,被他攔腰一把抱起,跨進廟外馬車,朝榻上一擱,震怒道“管他是誰,非殺不可!”……
我咬牙瞪著他悲怒道“好啊!那我這祭品怕也就熬不到十五歲了!”……
慕容衝那絕世的容顏又似脫了血色,對外怒喝“放人!”,卻將我一把緊箍在懷,怒道“刁鑽古怪的妖孽,我就不該放你在此!”
感他抱我的手臂略有顫抖,我苦笑一聲,心下一片荒蕪……
……
清晨又從惡夢驚醒,揉揉刺痛的雙眼,雙手卻又是水漬……
剛端了飲食而來的阿雲擔憂道“姑娘,又做惡夢了?這樣下去,你身子哪時才能痊癒?”,想來他並不清楚慕容衝要將我當作祭品的戾事,這樣也好,稍後我死了,他也只會以為是我傷重不治,而心無悲鬱的安心跟著慕容衝……
阿雲似遲疑了一下,仍是問到“姑娘,昨日薩滿廟遇上的那個,可是叫拓跋儀,魏國平原公?他真是你朋友?”
我剛入口的湯水嗆了一嗆,道“是啊!怎麼?慕容衝還是為難他了?”
阿雲道“不是!我剛見他以魏使身份上了大殿!”
擔憂慕容衝若是認出他就是昨日那個登徒子會為難於他,道“阿雲,領我去大殿外悄悄看看?”,以為他要問個緣由,可他卻只是俯身給我取來繡鞋,阿雲就是如此,從小到大,我說什麼他都照辦,從來不問……
……
大殿外門簷前,一棵梧桐枝繁葉茂,我倚樹朝殿裡望去,朝臣兩立,可見拓跋儀那挺拔的背影。而慕容衝正坐寶榻之上,一襲玄底繡雲紋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