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來。

為什麼,她必須要選擇自殺呢?……如果單用婚前恐懼症來一語概括,也未免太草率了。

女兒的狀況,並沒有發生什麼特別的轉變,她的父母都一致這麼說。

他們還說,前天的時候,一家人還在一起吃飯來著,那個時候,瞳還表現的很開心呢。

到傍晚的時候,終於聯絡上了誠。他大驚失色地衝進了醫院。我當時第一次見到誠,表現出這麼驚慌失措的樣子。不,即便那時,在旁人眼裡看來,他也是非常冷靜的。

誠拉著瞳的手,顫抖著。他張開嘴巴,似乎想要說些什麼,但或許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是嘆了一口氣。

他不停地深呼吸,似乎是想抑制住自己的情緒。

或許是瞳的父母,很理解誠現在的心情吧,他們都悄悄地走了出去。

“誠哥哥……”我低聲喃喃叫他。

“對不起。能讓我們兩個人,單獨地待一會兒嗎?”他嘟囔著。

“啊……”我伸手開啟了門。

“誠哥哥……你就哭出來吧,那樣會好一些。哭也不是什麼丟人的事。”我照著我的想法說。

“你,就連母親去世的時候,也沒有流過一滴眼淚。沒有必要這樣憋屈著的。誰都不會覺得你很娘們兒的。你要是難受,哭出來也好。要是難受的話……”

“拜託你了。讓我們兩個人待一會兒行嗎?”誠突然怪叫一聲。

我扛不住誠那強烈的口吻,默默地走出了屋子。在我關上門的那一剎那間,我聽到了誠抽泣的聲音。

“讓您久等了。請進來吧!……”

等了大約15分鐘,終於在櫃檯旁邊,找到了一個位子。我坐在了圓椅子上,很快便有熱氣騰騰的特製拉麵端了上來。紅色的麵湯裡,放著捲曲的麵條,周圍碸散著一股大蒜的香味,直勾人的食慾。

“啊,你不是誠嗎?好久不見了啊!……”

一個長著白頭髮的男子一面打著招呼,把一個碗放在我面前,似乎很想念誠的樣子說。這種情況,我已經司空見慣了,所以並不覺得驚奇。

“哦,不好意思,我不是誠,我是他弟弟。”

男子吃了一驚,但很快就說:“啊,那你們是雙胞胎吧?”表示他己經認可了我所說的話。

“最近,誠在幹什麼呢?……有一陣子沒有再見到他了。新婚生活很忙嗎?”

聽他的口氣,似乎是與誠經常聯絡的人。

我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將話題扯到了別處。

“誠最近一次,是什麼時候來這裡的呢?”

“這個嘛,你看我這裡每天都比較忙,還真不記得上次在這兒見他,究竟是什麼時候了。他不是去年春天結婚了嗎?從那個時候開始,就基本上沒見過他了。”

“是這樣的啊!……”

我有點失望,輕輕地吸溜了一口湯。雖然我還期待著,或許誠最近還來過這家餐館呢,但是,看起來他還是沒有來過。在我面前的這個精神矍鑠的男子,看來並不知道,誠的未婚妻已經自殺了,也不知道誠已經失蹤了。

誠哥哥的突然消失,是在去年的6月份,就是那個宣佈即將進入梅雨季節,也正好下起了雨的夜晚。

“我出去一下!……”

誠只說了這一句話,走後卻便再也沒有回來。從他的銀行存摺和個人印鑑也不見了這一點來看,我感覺到,他是離家出走了,但是,至今我都無法明白,他這樣做的原因。

我連一張他留給我的字條都沒有找到。他的桌子上面,只是放著陌生的錄影帶和破碎的布條。在那捲錄影帶上,貼著寫有“HITOMI”的標籤。那是用文書處理機列印出來的。粉紅色的文字周邊,用紅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