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也好有個底。”這是暗示裴家佔著女兒的嫁妝不放手,以裴家人的心性,肯定立時就要交回給寧遠侯府了。

楚華謹自問對老丈人家的人行事風格還是有幾番瞭解的。

裴舒芬忙應了,笑道:“還是侯爺想得周到,妾身就不如侯爺會說話。”

楚華謹對裴舒芬的奉承十分受用,偏了頭笑道:“記得我說的話。別把這事辦砸了。”又閒話幾句,就去了桂姨娘的院子裡。

裴舒芬見楚華謹走了,才將滿臉的笑容收了起來,悶悶地坐到鏡子前面,看了看自己的臉。

鏡子裡面出現一張略顯愁苦的臉,嘴角已經有了幾絲紋路。裴舒芬自己看了都受不了,啪地一聲將妝奩上的鏡子闔上了,便悶悶地上床歇著去了。

外面伺候的桐月見夫人睡了,輕手輕腳地走進來,將夫人床旁邊的夜燈移到牆腳,又將光線調到最暗,便搬了鋪蓋,睡到旁邊的隔間去了。

自從侯爺再不來夫人房裡過夜之後,裴舒芬就讓陪夜的丫鬟睡到隔間去了。以前侯爺不來的晚上,丫鬟都是睡在她床前的腳踏上。

裴舒芬在裡床聽見桐月睡下的聲音,又過了一會兒,聽見她均勻的呼吸聲傳過來,知道她大概是睡著了,便放心地撫了撫自己左手腕的梅花胎記,閃身進了自己的琅繯洞天。

自從她打算給自己調理身體之後,又正好楚華謹再不到她房裡來,所以每天晚上她都抽一兩個時辰到琅繯洞天裡來,整理整理藥圃,又開始打理花圃,用那裡開得比別處燦爛的鮮花抽取精油,給自己保養。

來到三樓的梳妝檯前,裴舒芬看著自己做得各種保養品,心情逐漸好了起來,笑得有幾分邪惡:“只有笑到最後的人,才是笑得最好的人。——楚謙益,好好跟你的‘單先生’學學做人的道理吧,特別是怎麼做一個‘小受’……”

……

裴舒芬從自己的琅繯洞天裡出去的時候,正是賀寧馨在鎮國公府上房致遠閣的內室裡心有所感,也閃身進入她的須彌福地的時候。

自從上次賀寧馨須彌福地三樓梳妝檯上的鏡子升級之後,賀寧馨不用每次都急著去檢視裴舒芬的近況。她可以抽一個比較空閒的時間進入須彌福地,然後讓鏡子回放裴舒芬在琅繯洞天裡的舉動。

這一次,賀寧馨從裴舒芬嘴裡聽見了“楚謙益”三個字,心裡猛然一緊,再聽下去,又迷惑了:“為何益兒要做‘小獸’?——‘單先生’又是誰?”

這一晚,裴舒芬睡得很香甜。賀寧馨卻翻來覆去睡不著,總覺得那邊有些不對勁的地方,可是又說不出所以然。

第二天伺候太夫人用完早飯,裴舒芬便帶了丫鬟婆子,坐了寧遠侯府的大車,回孃家裴家去了。

其實自從上次他們在聖上和皇后面前鬧了一出,將兩個孩子要回來之後,裴家人對裴舒芬就冷淡了許多。只是兩個孩子回了寧遠侯府,裴家也不能同寧遠侯府就老死不相往來了。因此裴舒芬回孃家的時候,裴家的大少奶奶沈氏,還是撥冗見了她一面。

裴舒芬先將那兩位先生的名冊履歷取了出來,雙手呈給沈氏,道:“大嫂,我們寧遠侯府的家學最近在尋得力的先生過去坐館。外院的管事幫侯爺挑了這兩個先生出來,還請大嫂轉交給爹爹和大哥,讓他們幫著看看,這兩位先生人品和學識如何,是否能為人師表,擔當大任。”

沈氏頗有幾分意外。

寧遠侯府居然還這樣慎重地主動徵求他們的意見?——真是破天荒第一遭。

沈氏接過裴舒芬呈過來的名冊履歷,隨便看了看,對裴舒芬道:“給家學請先生,是正經事,我一定會轉交給爹爹和你大哥的。”

想了想,沈氏又問道:“益兒可是也要上家學?”

裴舒芬頓了頓,含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