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原本如同旭日溫暖的微笑漸漸凝滯在淡薄唇角。

“情不知所起,卻是一往情深。”淡淡一語從萬泉舟薄唇中字字吐出,卻是淹沒在一片夕陽暮色中,只有自己清楚聽得。

雨後的棧道,晚霞燒紅了半天。

夕陽西下,餘暉斜灑沿街百姓的粗質麻衣,混入斑駁泥砌老牆。沿著古舊石道,竟有些蒼涼的塞北風光。

望著漸行漸遠的萬泉舟,我突然緩過神來,趕忙加快腳步追了上去。

正當我快要接近萬泉舟時,突然一道黑色人影從我眼角飛一般閃過。好厲害的輕功!我心中暗暗稱歎。只見黑衣裹身的人影,神不知鬼不覺地在屋簷上如履平地。飛快行走中,不可掩飾的是,此人雙腿竟然有些瘸,幸好有著絕佳輕功,才能恰好掩飾住雙腿行走不便的缺點。

只見黑衣人一展輕功,腳尖微點,輕鬆躍上另一處高牆。剎那間,黑衣人敏銳察覺到有一道灼灼目光正在看著他,猛地轉頭,恰巧與我視線相撞。

黑布掩面,一雙狹長的清幽冷眸□在外。這雙眸子我從未見過,竟然像一道寒山冰崖的冷冽青光,散發著鋒利刀刃般的神光。仿若似曾相識,卻又從未見過。

“完顏?”

我幽幽看著那抹黑色人影消失在內牆。

“完顏?怎麼了,在看什麼?”一道溫熱聲音從我身側響起,不由將我從一陣失神中拉回現實。

我一驚,面露尷尬,“咳咳,沒什麼。”我極力掩飾。

“前面有你最愛的木樨花糕,我們去看看。”萬泉舟墨眉一舒,啟顏而笑。他微微俯身,修長潔白的手指輕輕勾住我纖細的手腕。

“你怎麼知道我最愛吃木樨花糕?”

沒想到我這麼一問,萬泉舟瞬間笑容凝結,握住我手腕的手不由一滯。“商兄無意間說的。”字字之語,輕鬆的仿若幾縷清風一般,去留無痕。

我鬱悶的點了點頭,我咋不記得啥時候對賤人商說過我大愛木樨花糕。。。。。。

因為棧道地處兩國邊境,再加上地勢險惡,自然沒有很多人口。居住在這裡的人大多是老弱病殘,出來擺攤的也大多是留鄉之民,捨不得離開世世代代相傳相承的土地。

我和萬泉舟走至一處賣木犀花糕的小攤位前,擺攤的是一個身穿粗布短衫的佝僂老人。頭髮已如嚴冬初雪落地,又像秋日的第一道霜。飽經風霜的面容上,佈滿深深皺紋。

“兩位公子,要不要來塊木樨花糕,我的木樨花糕原料可是一瓣一瓣的木樨花葉磨的,味道好。”

“老先生,來兩塊。”萬泉舟白淨皙手從冰藍衣襟中掏出一錠碎銀,遞給老人。

“誒,我只是一介無知草民,哪敢糟蹋公子‘先生’二字。。。。。。”老人自嘲,一邊掀開熱氣騰騰的竹製小蒸籠,一邊熟練地拿著紙囊迅速包了兩塊新鮮出爐的木樨花糕。握著紙囊的手哆哆嗦嗦的伸手遞給我。

“您的手怎麼了?”瞧見老人蠟黃手背上,無數條暗紅鞭痕,好像日子已經久遠。老人的手每一根指頭都伸不直,裡外都是厚厚繭皮,骨瘦如柴的胳膊不住顫抖,無法控制。

“不礙事,多年前的舊傷了。”老人無奈笑笑,一雙渾濁的眼睛深處,透著發自內心的哀涼無奈。

“兒女打的?”我小心翼翼地問起。

“呵呵,有兒女倒是好了。”老人又是一聲自嘲,消瘦憔悴的臉上,展露的卻是深深的無奈。老人長嘆一口氣,仿若想要一下釋盡茫茫悲世的各種淒涼之感。“前些年,我也是白髮人送黑髮人,無奈女兒死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