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桃夭帶著君御和君悅兮不請自來,遠遠地就看到花惜染百無聊賴怔忡發呆的樣子,“染兒,你看誰來了?”

花惜染循聲望去,就看到君御一張臉似乎比昨夜更加黑冷許多。她不由得撇撇嘴,心道自己又沒惹到他,他擺著張臭臉倒是給誰看呢?

懶得搭理君御,花惜染直接看向他身邊的白衣少女——君悅兮。難怪昨天壽宴上莫名覺得這少女有些熟悉,原來她竟是君御的孿生妹妹。想來君御這個臭男人是有意不說出君悅兮的身份來,好讓那些對他有非分之想的女人們自覺退散。

其心……陰險啊。

花惜染忽而笑得不懷好意,施施然從鞦韆上跳下來,來到三人面前。“父皇——”刻意拉長了的調調怎一個百轉千回餘音嫋嫋,花桃夭下意識地抽了抽嘴角,總覺得每被這麼叫一次,自己就要掉一身的雞皮疙瘩。

“染兒,父皇知道你剛退婚,心情怕是不怎麼好,所以特意請來了不悔和兮兒,陪你說說話。你們小時候見過面,也算是青梅竹馬,想必會很聊得來。”

花惜染暗地裡翻個白眼,讓這個人形制冷機陪她說話,天方夜譚還差不多。

不得不說,君御和君悅兮兄妹二人的性子其實還是很像的,都不是那種話多的人,花桃夭顯然也意識到了這一點。不過,這都無所謂,重要的是,有人陪著花惜染就好。他還真是擔心自己這好不容易回來的女兒再被退婚之事一刺激,又消失不見了,那可就不好了。

時間總是如此匆匆過,這幾天時間裡,君御和君悅兮當真每天陪在花惜染左右,有時離少偶爾也會露面,但每當他看到君御也在,便又陰陽怪氣地離去。

這一天,花惜染忽然接到一人的請帖,邀她一起遊湖。落款人,白修齊。

原本這幾天已經慢慢沉澱下去的激動喜悅瞬間被激了起來。

一大早,花惜染強就強忍著冰雪嚴寒,硬是威逼利誘地讓沉魚落雁閉月羞花四人將她打扮得美麗凍人。若非君御還沒離開冰國,她一定會把臉也洗得乾乾淨淨!只要一想起即將和白修齊見面,她就忍不住心旌盪漾。她一生最夢寐以求的事情就是撲倒男神,不管是百里修也好,還是白修齊也罷,只要他還是那個他就好。

鏡月湖,湖面冰封一片,冰面上還覆著一層薄薄的積雪。這裡雖然不似今夏或四季分明或常年如春,鏡月湖上卻也畫舫如織,好不熱鬧。

只不過,冰國的畫舫與金夏國的不同,畫舫底部皆安裝有特製的滑板,可在冰面上自由行走。

以前的畫舫都是由人力拉動,如今技術得到改進,已經不需要外在人力了,而是由經驗豐富的機關師在駕駛艙內掌舵。

花惜染按照白修齊的要求,讓沉魚四人自由行動,自己則迫不及待跑到了湖面上。要不是不想被周圍的人當成猴子圍觀,她真恨不能仰天大笑三聲,然後再吼一句:男神,我來鳥!

君御遠遠地坐在一艘畫舫內,手中還拈著一隻瑩潤如玉的茶杯,茶香四溢,沁人心脾。透過窗子,他一眼就看到了一個人在那裡傻樂的花惜染。俊美的容顏微沉,繼而不屑輕嗤:“白痴!”

君悅兮懶洋洋地坐在君御對面,歪頭同樣看到了上躥下跳的花惜染,禁不住嘴角微抽,她忽而挑眉,不懷好意道:“染兒妹妹怎麼會一個人出現這這裡?沉魚落雁閉月羞花呢?”

君御微愣,似乎也有些想不明白平時與花惜染幾乎是形影不離的四大宮女,怎麼今天竟不見了蹤影。

然而,下一秒,君御就已經知道了答案。他看到,有一艘畫舫緩緩地靠近花惜染,畫舫上臨風而立的人,正是她的未婚夫——白修齊。

白衣飄飄,如謫仙降世。

再看花惜染,早已經被迷得神魂顛倒,不知今夕是何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