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現在他回想起來依舊受用不止,神清氣爽,肉浮骨酥。

可她呢,轉眼就忘懷了。

若是現在問她,多半她也是記不得了。

往常同僚說女人善變,一會一個樣子,他不信,眼下栽了才明白,句句是良言。

喻凜表面不動聲色,回想之前她用的糖衣炮彈,自己可是渾然不覺就被帶進去了。

他的心裡瞬間升起警惕,“”

方幼眠的話的確有一些討好賣乖的成分在,可她也是發自肺腑。

從喻凜剛回來的時候,方幼眠便察覺到了他本性不錯的。

喻凜那時候對她沒有感情,處理府上各類吵鬧糾纏,一直都是公公正正。

不論是管家查賬,還是納妾,亦或是給她蜀地方家送禮。

包括髮覺她隱瞞下來的那些事情,他也沒有氣急敗壞拿她質問處罰。

喻凜的態度一直寬和,有時候認真來算,家中長輩與她之間,他甚至算是實打實偏袒護著她了。

回想過去,認真來算,喻凜似乎也從來沒有跟她說過一句重話。

只是有時候總沒個正經,不顧場合低聲逗弄她,讓人臉紅,他也不怕被聽見。

“是,我都明白。”

他接過方幼眠的話,“可關乎你,我沒有辦法,做不到理智去思量事情,所以眠眠不要把我誇得太好了。”

聽了會心軟坍塌的,他可不能再繼續聽她唬人了,再掉到糖蜜罐子裡,暈叨叨簽了和離書,她要是跟人跑了,他跟誰哭去?

喻凜雖然是要打斷她,跟她適才一樣的,所言所想都是發自內心。

但凡關於她的事情,不論大小,他總容易失控。

方幼眠這三個字,這個人不知從何時開始深深扎入他的心裡,生根發芽了。

等他察覺的時候,已經成長為參天大樹。

這棵樹的根從四面八方穿透了他的心,緊緊籠罩著他的心,焊入了他的血肉。

她引著他墜入情愛的深海。

給他數不清,道不明的喜怒哀樂,她的一舉一動牽引著他的情緒心緒,讓他變得漸漸不再像他自己。

如今她抽身要離開,不正是要將他心裡的那棵樹連根拔起,疼痛自然不必說,一個人沒有心,不過就是行屍走肉而已。

所以她不能走,他不會讓她走。

“我說過不會再讓你受母親的委屈,我現在再說一句,不會讓你受家裡任何人的委屈,但凡我做不到,必然由著你教訓我。”

教訓喻凜?她怎麼教訓他?

喻凜的確是一言九鼎,自從上次以後,崔氏收斂了,再來找事,都不用她費口舌,喻凜紛紛堵了回去。

“我不僅是因為這個緣故,我今日都跟你說了,我想去過過自己的日子。”

為什麼喻凜還要來這裡和她繞呢?

油鹽不進的樣子,他說著話的時候,長臂一伸壓住了被褥的邊角,就像是要越過隔絕在兩人中間的被褥過來了。

他的指骨虛虛描摹著她的側臉邊沿,磁沉的嗓音低著,還帶一些可憐兮兮的哀求。

“眠眠,你要走,把我也帶走。”他看著她。

方幼眠,“”

走什麼走,她又不離開瀛京。

“你肩上不僅擔著整個喻家,還有輔佐太子讀書,守衛皇城安危,保護天下萬民的重任,你怎麼跟我走?”

“我的位置自然也可以有人做,那我辭官就是了?”他說道,家主的位置也讓給別人。>/>

“你你辭什麼官?”方幼眠眼皮心神一跳。

她的瞌睡都被他這兩個字給嚇走了。

喻凜真要是辭官了,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