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說南邊那邊送來不少鮮活,府裡做好了等顧昭回去吃。

老爺子這段時間犯了小性,誰也不讓,偶然的形態竟與少年人相仿,說做什麼就必須去做,說要什麼就馬上要弄到,誰也不能勸,就是顧昭他也不讓了。

府裡去接,老爺子並不願意,還說,你若回去以後就再也不要來了。顧昭哭笑不得,許了不少東西,說了一大筐好話才哄的老哥哥高興,這才急急的出門。

坐在車上,顧昭想起已經一個月沒有好好陪阿潤,便不由羞愧,前些日子雖生氣,阿潤從頭到尾也沒有為自己解釋,他兩世為人難免學會為他人著想,做事處處換位思考。事有兩面,若他是阿潤,許做事好不如他周全呢。其實,他也早不怪他了……

帶著這樣的心情回到府裡,一到後面,就看到阿潤坐在飯桌前,那桌子上的飯菜俱都涼了,看上去十分恓惶。

幾日不見,再打量阿潤,顧昭也不知道那股子靈竅動了一下,便覺著他十分可憐,便無限內疚起來,他站在門口,話語裡帶著一絲自己都沒察覺的討好,努力將話放軟了道:“等了多久了,以後……若我有事,就別等了。”

阿潤今日故意穿了月白的衫子,頭髮上也不著飾品,穿著的大衫也是足足大了兩號,顯得他十分瘦弱。他向來知道,這人是個嘴硬心軟的,他說不出好話,就只能動些小心思。

阿潤故作不在意,頗為大度的笑笑,站起來走過去,拉住顧昭的手上下打量,帶著一些心疼的語調道:“你怎麼瘦了?”

顧昭回頭看到細仔他們還在,便彆扭的抽出手道:“怎麼會,阿兄那頭吃的用的都是上好的,虧了誰也不能虧了我。”

孫希站在屋邊擺擺手,那下面上來幾個小內侍端了新菜,悄然無聲的把桌面上的菜餚又換了一遍。

阿潤只是笑,有些貪婪的上下打量顧昭,看他還穿著出府那套大衫,便伸手幫他解衣,拉著他去屋裡換了一身新置辦的衫子,就連腰間都幫他換上新造的玉飾。

顧昭不動由著阿潤幫他換,心裡想,他好歹是這一國的主君,我要再氣下去,他又不知道揹著人要做出多少怒事,憑白帶累那些無辜的人。算了,當初既然選了他,這會有什麼後果也是必然的……他接著就是。

阿潤幫顧昭換好,左右看不夠的打量他,見他若有所思,便抬頭問他:“怎麼了?”

顧昭搖搖頭,伸手拉住阿潤的手帶著一絲巴結說:“你不必這樣,其實我……我已經不氣你了,我不回來,也是因為大兄那……怕是不好了。”

是呀,這一個月的觀察,顧巖的症狀跟老年痴呆症相仿。

阿潤心徹底放了下來,拉住顧昭到桌子那邊,主動幫他夾了幾筷子菜餚,兩人一邊吃一邊說了起來。

正值盛夏,七月驕陽燎烤著園中古槐的枝葉發蔫,孫希帶著一眾小內侍,站在院子門口,支著耳朵隨時聽著那裡面的動靜。顧昭他奶哥畢梁立靠著牆,臉上的表情卻不如前幾日好。終歸他想的與旁人不同,覺著,自己家的小主子,好歹也該有個後人,那殿上的皇帝老兒,端是霸道的很,他自己都有三個兒子,又憑什麼管著自己家的小爺。

“畢老弟!來來……”孫希擺手,叫畢梁立過來。

畢梁立扭頭看看他,貼著牆邊走過來與他並坐在門口的石臺上,孫希笑笑,一伸手將手中的菸袋鍋子猛的一吹,將正燒的好的菸絲吹出去,又拿著菸袋鍋子在石巖上磕磕,磕好後從懷裡取出菸絲荷包,捏了菸絲給畢梁立添了一鍋,那站在一邊的小內侍趕緊從懷裡取出火刀磕打兩下幫畢梁立點燃。

就這樣,畢梁立啄著菸絲,帶著一股子憂愁勁兒,在院子門口便吞煙吐霧起來。

孫希拍拍畢梁立的肩膀勸他:“老弟,不是老哥哥我多話,你看我,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