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著,似乎徐海並不想把這女子送給嚴世藩。

天狼心中一動,高聲道:“媽媽,請過來一敘!”

那名中年美婦連忙跑了過來,臉上抹的厚厚脂粉隨著她兩塊蘋果肌的顫動而不停地向下掉著:“這位爺,有什麼吩咐呀?”

天狼指著已經遠去的那座畫舫,說道:“剛才的那船上的姑娘,怎麼稱呼呀?”

那中年美婦笑得兩隻眼睛都彎成月牙了:“大爺好眼力啊,這可是我們蘭貴坊裡最好的姑娘,不不不,這是整個秦淮河也是排頭牌的,就是我家女兒,姓王,名翠翹,今年十九歲,自幼就深諳音律,琴棋書畫,無所不通,多少公子哥兒,秀才舉人,都是求之不得呢。”

天狼點了點頭,說道:“我看那女子不象一般的風塵女子,舉止優雅大方,樂曲中更是聽起來雅音高致,你說她是自幼就給你養大的?我怎麼覺得不太象。”

那中年美婦一晃自己手中的巾帕,笑道:“哎呀,大爺真是好眼力,我也就不瞞您啦,這姑娘來我們這裡時才十四歲,她本是出身官家,因為父親犯了事,被免官下獄,她為了救父親出牢獄,不惜賣身入我們這裡,這才籌了一筆錢讓她父親出獄呢,這可是個有孝心的姑娘啊。”

屈綵鳳在一邊雙眼一亮,追問道:“後來呢,她父親出獄後,怎麼不贖回女兒,還讓她一直呆在這裡?”

中年美婦嘆了口氣:“別提那個沒良心的啦,他自己出了獄以後,靠著女兒賣身的錢走了些門路,加上以前的關係,又重新當起了官兒,可他嫌自己這女兒身入風塵,會影響他的名聲,所以根本就不認這個女兒了,完全跟她斷絕了父女關係,這些年可都是我把翠翹養大的啊。”

天狼心中默然,在錦衣衛這幾年,他也見多了不少這種官家妻女在官員受罪之後主動與丈夫或者父親斷絕關係,以求自保,不至於被罰沒為官奴,而象王翠翹這樣主動賣身救父的,當真是聞所未聞,相形之下,更顯得她那個父親心如虎狼了。

屈綵鳳恨恨地“呸”了一聲:“天底下竟然有如此冷血無情的傢伙,枉為人父,我若見了,必殺之!媽媽,這王翠翹美若天仙,又多才多藝,怎麼就沒有個貴公子救她出苦海呢?”

那中年美婦的臉色微微一變:“這位公子啊,我們秦淮河有秦淮河的規矩,王翠翹雖然身世可憐,但畢竟是我們蘭貴坊一手養大的,現在她出來賣藝接客,也是回報我們的養育之恩,她現在是秦淮的頭牌花旦,若是真有人想帶她走,那也得按現在的行價,出巨資給她贖身才是。”

屈綵鳳冷冷地“哼”了一聲:“說來說去,不就是一個錢字嘛,給這女人贖身要多少錢,你開個價吧。”

中年美婦笑著伸出了兩根手指頭。屈綵鳳微微一愣,旋即明白了過來:“怎麼,要兩千兩銀子?”

中年美婦呆了一呆,轉而換上了一副鄙夷不屑的表情:“這位公子怕是第一次來秦淮河吧,兩千兩連給前面那些姑娘贖身都不夠,更別說我家翠翹了。這是二十萬!”

屈綵鳳心中惱怒,正要開口罵這老鴇打劫,卻聽到對面的徐海高聲道:“這錢,我出了!”(未完待續。。)

第五百二十五回 贖身王翠翹(二)

那中年美婦連一句客氣的話也沒落下,轉身就奔向了徐海,一陣帶著厚重脂粉味的風重重地拂在了天狼的臉上,差點沒把二人面前的酒杯給帶倒,只見徐海站起了身,從懷裡掏出了一疊銀票,而一邊的上泉信之和毛海峰則是一臉的怒容。

那中年美婦衝著銀票就跑了過去,伸手想拿,徐海卻是把手一縮,銀票又向後退了一段距離,被他牢牢地抓在手中。

徐海冷冷地說道:“媽媽,稍等一下,二十萬就能把那王姑娘贖了身,這可是你說的,不要反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