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可以,不過是由老師我來請,不許討價還價,你帶路,我們走。”同楚御一路向來,使得楚念昔已經有些將楚御當作同齡人來看了,居然同意道。

楚御介紹的這家重慶雞公煲確實非常地道,吃得楚念昔讚不絕口,從七點吃到八點,楚御再也沒有提出任何帶有探察動機的問題,口氣愈發像是一個關懷小輩的長輩般溫柔起來,好在楚念昔被美味的雞公煲吸引了大部分注意力,倒是沒有察覺到這一點。加上楚御對自我的控制力也的確夠強,總能將很多並不應該是他這個年紀說出來的話以妙語連珠的方式掩蓋過去。

買單時,楚御也不與楚念昔搶著付錢,出了店門,一股冷風吹過,在空調間裡待了一個多小時的楚念昔不由打了個哆嗦,看著讓楚御心頭沒來由的一緊,“穿的太少了,你打車回家吧,現在這是時節,早晚溫差最大,很容易生病。”

這番話由一個學生對老師說出來,在常人眼中的確是怪異萬分,楚念昔自然也是在第一時間感覺到有些變扭,可在迎上楚御充滿關懷的目光時,卻情不自禁應了一聲,等到她想要再說些什麼的時候,後者已是走前攔下一輛計程車開啟了車門,“楚老師,謝謝你請的雞公煲,路上小心,我們明天見。”

“好,你也要小心,早點回家,明天見……”不知是為什麼,楚御的言語總是讓楚念昔生出一種奇怪的錯覺,感覺他所說的都是理所當然一般,縱然楚念昔心中十分清楚楚御是自己的學生,一個十六歲都不到的少年。

坐在計程車上,楚念昔輕輕搖首笑語,“這個學生真的十分特別,和他在一起,都快分不清楚誰是大人,誰是小孩了。”

目送載著楚念昔的計程車駛去,楚御嘴角露出一欣慰笑容,而這時一陣手機鈴音響起,接通之後,白岑參帶著莫名興奮的聲音傳來,“老闆,你要我調查的資料有了,你絕對想不到,這個楚念昔是個孤兒,原名也不叫楚念昔,三歲那年她被人從孤兒院領養了……。而那個領養她的人就是我曾經向你提起過的如今倫敦新貴的華裔女伯爵,雖然還有些關係沒有理清,但已經有足夠理由懷疑她就是‘小姐’的……”

“是若雲的後人……”楚御在電話那頭淡淡笑道。

“啊!老闆你真的這麼想?”此刻手中捧著一疊資料猛翻的白岑參驚訝道。

“小白,我現在有點倦,你把手頭蒐集的資料整理好後,派人放到我家信箱裡吧……”

“收到,老闆。”白岑參從楚御那淡然如水的語氣中感應到自家老闆情緒上的變化,作為當年的知情人之一,白岑參當然清楚“凌若雲”這三個字對楚御的重要性,沒任何多餘話即刻收線了。

抬眼掃過熱鬧夜市的璀璨街燈,楚御也不打算現在就回去,今天與楚念昔的見面實在是令他情不自禁的回想起太多的舊事了。

凌若雲,一個在楚御入世生涯中不可磨滅的名字,也是唯一讓楚御為之動情的女子,三十餘載前入世修行,九載後脫身而離,在這九年俗世生涯之中,楚御自覺虧欠最多也是她。

“念舊情而憶往昔……念昔……”暗自唸叨了兩聲,楚御不覺心道:“好一個念昔之名,若雲,你的後人既是我楚御的後人,我會看護好她的,直到與你再度見面的那一天……”

那家重慶雞公煲距離楚御家並不遠,步行也就十來分鐘的樣子,不曾想楚御走到半路,就見一輛鮮紅的法拉利“嗖“地一聲停靠在他的身旁,緊跟著車門開啟,出來的居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