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類奇聞異事司馬灰聽過不少,可無一例外都是發生在很早以前,由於那時候人煙還不怎麼稠密,所以在那些荒山野嶺間,也許還真有諸如“千年古狸、人首蛇身”的東西存在,而如今就拿大神農架原始森林為例,已被林場子砍禿了多少大山?即使還剩下些人所不知之物,恐怕也不多見了,因此這些怪事在近代就少得多了。

司馬灰根據他的既有觀念和以往經驗,認為自己這夥人是在山洞裡撞上了“地市”,雖不知所遇是鬼是怪,可只要咬破食指,身上一疼一驚,也就把這幻惑破了,否則巖壁後的石室重複出現,如何才是了局?

怎知這法子並不管用,石室盡頭有三個窟窿的巖壁依然如故,眾人疲憊欲死,都跟拉風箱似的呼呼氣喘,卻仍猶如置身在一場不停重複的噩夢裡,永遠不能離開。

司馬灰等人愈發驚恐,停在這道巖壁前裹足不前,只聽身後風聲不善,回頭看時發現已有一具“伏屍”接近了火把照明範圍下的光圈,它從由暗到明,灰白色怪臉上那一潭死水般的眼神毫無變化,眾人看得身上一陣發冷,趕緊掉轉槍口向後射擊,但不敢糾纏,一面開槍一面退進了巖壁下的窟窿。

司馬灰和羅大舌頭常年翻山越嶺,一向慣走長路,但其餘幾人到此都是筋疲力盡難以支撐了。司馬灰心知再向山洞深處逃,到頭來也不會有什麼結果,必須儘快揭開這陰山古洞之謎,就取出裝在“二學生”揹包裡的龍髓,都點燃了扔到三個窟窿裡,用火光暫時擋住源源不絕迫近的“伏屍”。

眾人唯恐火勢一弱,“伏屍”擁進來無法抵擋,當下咬緊牙關繼續往裡跑,直看到深處的巖壁,才放慢腳步稍作喘息。

石室規模恢弘,約有百米見方,內部幽深漆黑,司馬灰返身觀察,還能看到後邊洞窟中燃起的火光,但穿過這道巖壁進入下一間石室,就完全瞧不見火光了,在如此深邃寬闊的山洞中,有限的能見度使人五感大幅下降,他心中暗暗叫苦,按著礦燈在巖壁上四處亂瞧。

高思揚也幾乎累脫了力,只覺肺部都要炸裂開來,心口“嗵嗵嗵”跳得好似擂鼓,趁機把雙手撐在膝蓋上急促的喘著氣,她看司馬灰舉止奇怪,忍不住問道:“你想找什麼?”

司馬灰說:“我先前看‘二學生’身上全都是血,就順手抹了一把,在巖壁上按了個血手印做標記,明明是在中間這個窟窿的側面,可他孃的見鬼了,怎麼會消失不見了?”

高思揚吃驚地說:“司馬灰你發什麼神經,這裡怎麼會有你留在後面的記號?”

司馬灰卻清楚自己的意圖,現在首先要確認究竟遇到了什麼狀況,無非有兩種可能,一是這山洞裡的地形處處相似,二是眾人在山洞裡的行動重複發生。所謂“物有其理”,世間萬事萬物,都繞不開一個“理”字,本來第一種可能最為合理,但眼下面臨的情況卻徹底顛覆了“理”。

如果這座陰山依然完整,它要比現在所能見到的部分高出許多,由於山上露出一個巨大無比的洞口,所以聳立起來的山體僅剩下三分之一,與洞口相通的巖洞,可以標記為“零號石室”,在“零號石室”的巖壁下方,有三個窟窿可以進入山洞的更深處,再將穿過巖壁的空間標記為“一號石室”,它與“一號石室”的區別在於相對封閉,沒有連線山外的洞口,而“一號石室”盡頭的山壁下同樣有三個窟窿,通往更深處的“二號石室”,它和前邊一間石室的結構規模,以及輪廓大小完全一致,三號四號也是如此,深處還有更多一模一樣的石室,要是一個個的標記下來,眾人此時置身之處,至少在幾十號開外了,但有諸多跡象表明,山洞裡不可能存在完全相同的地形,那麼排除掉第一種“地形相似”的可能,就只剩下第二種可能性了,事實是山洞裡只有“一號石室”,眾人是在反覆不停地穿過一個固定空間,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