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非背後的鞘中瞬時而出,那“寒螄”好似割草一般,輕輕的從那人頭頂向下劃過……那修魔之人頓時瞪大眼睛,一股腥臭的血腥味迸發而出,他眼睜睜的看到了自己另外一半身體,瞠目暴斃而亡。

這“寒螄”如今修煉的比過去純熟了不少,而且它的鋒利堪比任何刀劍,它的堅硬連世間最堅硬的精鋼玄鐵也無法媲美,哈哈,果然是個寶貝,董非抓起那修魔之人的衣服,擦了擦“寒螄”上的汙血,放回鞘中。

憑藉董非現在的修為,同等實力其他人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況且,他還有“寒螄、炙火”作為兵器,殺一個剛剛進入煉氣期的修魔小子簡直輕而易舉。

董非的輕而易舉在王山的眼裡看來,那好似神仙下凡一般……他目不轉睛的看著董非,瞬間熱淚盈眶嚎啕大哭,“小非?小非真的是你嗎?你沒死?你沒死太好了!”

雖然以前王山與董非之間有些隔閡,但此時此刻,看到同族人,董非也心悸慼慼,眼眶有些發紅。

“小非,咱們的族人……都……都死了!”王山邊哭邊說,好似有訴不盡的委屈。

“我……知道了!”董非不得已的喃喃一句,那無限的悲傷湧上心頭,董非又陷入了痛苦的沉思之中……

小白此時從樹上跳到了王山跟前,仔仔細細的打量著他,王山看著小白,先是一臉的驚愕,隨後便想伸手抓著它,卻被小白一爪子撓了個大血口子,小白跳上了董非的肩膀,王山一愣,也就不敢再造次了,看著董非略有不悅的顏色,王山連忙解釋,“我,我是實在餓極了……”

董非無意與他糾纏這些,仍舊陷入那片他今生最痛苦的回憶之中,老族長那身著戎裝的身影反覆的在董非的腦海裡出現,那慷慨激昂的赴死捐軀,那被染紅的雪山……董非心裡如刀絞一般,不免黯然神傷,看著悽慘的王山,董非問了一句,“對了,王山,你是怎麼活下來的?”

“我……”王山一時哽咽住了,喃喃半天,結結巴巴沒說出個所以然,幾分鐘後,王山抱頭痛哭,“小非……我怕死……我,我該死,我該死,我上山之後,就躲到一個山洞裡去……根本沒有參加……沒參加那場戰鬥……”

“逃兵?”董非脫口而出,“你怎麼能……”董非心中有些憤恨,怒視著王山,老族長一生戎馬英豪,卻生了這麼個貪生怕死的兒子,董非心中不免為老族長感到悲哀。

“董非,別怪我,我真的怕死,況且,那元城主也根本就是讓咱們去送死啊!”王山懾於董非剛才的血腥,他連忙將這責任轉嫁到別的地方,他可害怕董非一時氣盛殺了他,他如今在董非面前,連一隻地上的螞蟻都不如。

看著王山那渾身流膿的凍瘡、枯草一般的頭髮和鬍子、泣不成聲的懺悔,董非緊緊攥著的拳頭緩緩鬆開了,不管如何,他都是自己的族人,“算了,如今我能夠找到的,也就你這麼一個族人了,對了,那修魔之人為何要追殺你?”

“修魔?”王山有些糊塗,但他畢竟還是知道董非指的是什麼,但王山有點兒猶豫……隨後結結巴巴了半晌才說道,“他……我,我也不知道,自從咱們族人都死了之後,我就躲在山洞裡,每日吃點兒山上的野果,偶爾能抓一隻兔子充充飢。”

王山低著腦袋越說聲音越小,董非看著他,王山雖然苟且偷生,但顯然,這一年的時光,他過的也是生不如死。

不知是出於對老族長的栽培之恩,還是對王山如今的悽慘感到悲憐,董非從懷中掏出淨瓶,拿出一粒“**丹”,“這藥你每天舔一下即可,很快你身上的傷便會好轉,切忌不可多服,明白嗎?”

王山接過那粒藥,連連點頭,“謝謝小非!”

“你現在便可以試試。”董非雖然氣王山的貪生怕死,但又捨不得族人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