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予桓不想走,景澗抬眸擔憂地望了蘇程曦一眼,他也不想走,他不放心蘇程曦。

蘇程曦究竟有多嬌氣,他是最清楚的。

當初別說是生病成這個樣子,但凡稍微冷著熱著就嬌滴滴的跟他撒嬌,說難受,非要他哄著。

“你們還站在這裡做甚?”

蘇程曦見父子倆誰都沒動,有些不高興地皺起眉頭,沒好氣地說:“怎麼?是哀家使喚不動你們了?”

景澗和蕭予桓齊齊搖頭。

景澗說:“屬下只是覺得皇上擔心太后娘娘,想守在您身邊,乃是孝心一片,屬下為之動容,便覺得歇息一日,也不無不可。”

蕭予桓聞言,扭頭望了景澗一眼,見他眸色認真,雖然很驚詫師父會替自己說話,但心裡還是有些感動,他轉身望向母后,小臉上滿是委屈,聲音低低地說:“母后,師父所言極是。若是今日不能守在母后身邊,就算兒臣去讀書練劍,也不能放心。反而還會因為擔心而走神,效果不佳不說,指不定練劍還會戳到自己,得不償失。您就讓兒臣陪在您身邊吧!”

蘇程曦垂眸望著可憐巴巴的兒子,又抬眸望向表情誠懇的景澗。

無奈地扶額道:“罷了罷了,桓兒這段時日也辛苦了,今日便陪在母后身邊,當做休息一天吧!”

她以前上學的時候,小學初中還有個週末放假。

蕭予桓小朋友才六歲,便一直無休,說起來也是辛苦了。

偶爾放一天假,也是可以的。

蕭予桓小臉上瞬間綻放出燦爛的笑容,他抓著蘇程曦的手急忙往寢宮走,趕緊命人去宣太醫。

他們剛回到鳳舞殿,太醫便來了,給蘇程曦把脈之後,行禮道:“太后娘娘,您著涼感染風寒,有發熱之症,但並不嚴重,待微臣開一帖藥您喝上幾日便會無事。但還請娘娘注意保暖,莫要再受涼了。”

蕭予桓一臉心疼地說:“雖然並不大礙,但是吃藥好苦。太醫,你要給母后開不那麼苦的藥,再給一個不衝突藥效的甜湯方子,可不能苦著母后。”

太醫為難道:“皇上,良藥苦口,不那麼苦的藥材,並不多見。”

“不多見又不是沒有,你用上便是。”

蕭予桓不悅道:“還是說你……”

“好了。”

蘇程曦見兒子越說越離譜,伸手將兒子拉到身邊來,抬眸望向太醫,擺手道:“既然已經診斷結束,便去開藥吧!”

“是,太后娘娘。”

太醫點頭,急忙退下了。

蕭予桓窩在蘇程曦的懷中,不高興地嘟噥道:“這太醫連個不那麼苦的藥方都開不出來,一定是個庸醫,母后怎麼還護著他?”

“母后並非護著他,而是良藥苦口利於病,雖然母后怕苦,但也怕痛。”

蘇程曦輕嘆著說:“母后現在頭疼欲裂,渾身乏力,嗓子更是疼得說話都難受,就算藥苦,只要能快點治好病,母后都願意喝。”

蕭予桓聽母后這般說,更心疼了,伸手摸了摸蘇程曦的脖子,小聲問:“母后,是這裡面痛嗎?”

蘇程曦剛想回答,蕭予桓便急忙伸手捂住了蘇程曦的嘴巴,一臉心疼地說:“母后莫要開口說話了,您身體不舒服便躺下吧!兒臣在您身邊陪您。”

兒子真的是太懂事、太孝順、太乖巧了,暖得蘇程曦的心都要融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