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程曦慢悠悠地說:“你們伺候哀家也算是盡心盡力,孰是孰非,哀家心裡有數,哀家給你們的,便是哀家覺得你們值得的。時辰不早了,你們下去好好歇息,明日早些過來,一起吃頓飯。”

新的一年,總歸是要熱熱鬧鬧的。

蘇程曦不喜歡應付那些大臣,便覺得跟她宮中的宮人們一起吃一頓飯就挺好的。

“是,太后娘娘。”

宮人們都退下了,眼瞧著就要到子時了,汝蘭上前一步,小聲詢問道:“太后娘娘,快到子時了,您和皇上也該餓了,奴婢這便讓御膳房的送些甜湯和糕點過來。”

“不必了,每日都是甜湯糕點,吃得哀家嘴裡都沒味道了。”

蘇程曦搖頭,扭頭問兒子:“桓兒,你想吃點什麼?”

“吃蛋炒飯吧?”

蕭予桓也有些餓了,咽咽口水,一臉認真地說:“兒臣記得劉御廚做的蛋炒飯可好吃了,只是近來一直沒機會嚐到,剛好兒臣也覺得糕點和甜湯吃膩了,不若就個口味。”

“好。”

蘇程曦扭頭對汝蘭說:“既然桓兒想吃蛋炒飯,那便讓劉御廚炒個蛋炒飯吧!少放一些辣椒,桓兒吃不了太多辣。”

“是,太后娘娘,奴婢這便吩咐下去。”

汝蘭退下了。

蕭予桓才湊到蘇程曦的身邊去,支支吾吾地小聲問道:“母后,今夜是除夕夜,兒臣可不可以一直陪著您啊?”

蘇程曦好笑道:“就算今夜是除夕夜,也是要休息的,你一直陪著母后,難不成不想睡覺了?”

“兒臣……就不能跟母后一起睡嗎?”

蕭予桓一臉希冀地說:“兒臣記得小時候,都是母后帶著兒臣一起睡的。自從母后生病後,兒臣就再也沒有跟母后睡在一起了,今夜……是過年,也不行嗎?”

蘇程曦能感覺到兒子對自己的依賴是十分強烈的。

她差點就答應讓兒子跟她一起睡了。

但想了想景澗,便只能硬著心腸說:“桓兒,宮中嬤嬤教過你的,你已年滿七歲,便該知道男女大防。即便你是母后的兒子,也不能再跟母后睡一起了。就算今夜是除夕夜,也不行。”

蕭予桓眼底亮晶晶的眸光瞬間就變得暗淡了,他撇著小嘴說:“母后,兒臣真的很想跟您在一起嘛。父皇不在了,您忍心讓兒臣回去,一個人留在空蕩蕩的殿內嗎?”

蘇程曦她捏了捏兒子的鼻尖,無奈道:“你不許撒嬌,你的殿內有宮人伺候。實在不行,你讓吉寶陪你睡也好。”

“兒臣不嘛,兒臣就想跟母后在一起。”

蕭予桓撲進蘇程曦的懷中,抱著她,搖晃著撒嬌道:“母后,就今夜,兒臣就今夜跟母后一起睡好不好?兒臣知道男女大防,可不管怎麼說,兒臣都是您的親兒子啊!何況兒臣是皇帝,誰敢妄論此事?”

“你呀你,母后可沒教你仗勢欺人!”

蘇程曦將兒子摟在懷中,終究是狠不下心腸來,輕嘆著說:“既然你很想留下,那便留下吧!誰讓你是母后的親兒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