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豬肉攤前買了一副處理好的豬肚,顧俏說要吃青椒炒賭片,又去了蔬菜區買青椒生薑等物,顧俏兩隻手抱著鍾建軍的左邊兒胳膊,指揮著他幹活兒:“唉,我不要這個,這個都已經紅了,左邊兒這個好,就是綠油油的形狀像個燈籠的那一個!”鍾建軍好好先生正一一照辦,一邊問:“是這個沒錯兒吧?哦,不是,是這個是吧?”左手被女朋友抱著不能動,右邊胳膊上已經掛了好幾只塑膠袋子的他正用同一隻手響應黨的號召,努力挑選黨口中綠油油又長得像燈籠的青椒。這幅場景倒是逗樂了賣菜的大媽:“這個青椒啊不都長得像燈籠的嗎?這姑娘啊……”又一臉笑意的看著鍾建軍,“小夥子待媳婦兒好咯!”

邊上買豆腐乾兒的大媽看了看顧俏,眼睛斜斜的,說:“小姑娘怎麼這麼不懂事情的啦,也不知道幫小夥子哪一點的咯。現在的小姑娘啦,都不肯幹活的。”

顧俏心想,我就不喜歡幹活兒了怎麼滴了,而且是鍾建軍不願意我拿的你管得著嗎?這是情趣你懂不!但是跟個混跡菜市場幾十年的賣菜大媽起口角明顯不是個明智的抉擇,顧俏不是沒見過那些大媽強悍的罵街能力,真不是她能夠消受的,也不是怕了她了,關鍵是沒面子,在鍾建軍的面前自己可不能是個潑婦……正在那兒糾結呢,鍾建軍就說了,很嚴肅很認真的對買豆腐乾兒的大媽說:“大媽,您這話說的可不對,是我一定要自己拿的,我這點兒東西也不重,自家的媳婦兒自家疼,我就是不願意她累著了。外人看個熱鬧就好了,實在是沒有資格評論您說是不是?”一口利索的京片子,又快又穩,賣青椒的大媽已經算好了錢:“青椒兩塊,生薑四塊五,總共六塊五。小夥子!”

鍾建軍付了錢也沒有理會那個已經氣白了臉在後面罵罵咧咧的買豆腐乾兒的大媽,拉著顧俏就出了菜場。

顧俏此時正一臉笑意的看著鍾建軍:“哇塞你口才真不錯呢!”剛才一點點不爽早就煙消雲散了,顧俏伸手就要接過鍾建軍手肘上掛著的一直不太輕的袋子,“不過我還是拿一個吧。”鍾建軍挪開了手不讓,道:“都說了誰的媳婦兒誰心疼了,我疼自己個兒的媳婦兒有什麼,大媽看不過,你還不興我這麼幹啊?”一口一個媳婦兒的,他倒是臉皮厚了起來,顧俏狐疑的望了他一眼,見他一臉的認真,嘴角忍不住起了一個弧度,嗔道:“誰是你媳婦兒啊?快點兒我給你拿一個!”

鍾建軍不讓,把自己的左手往她的面前一伸:“你就是我媳婦兒啊!你只要負責拿著我就行了,其他的甭操心!”說的很霸氣,耳根兒處還是緋紅緋紅的,眼底也泛著一抹不易察覺的羞澀和欣喜。顧俏也不再矯情,聽話的抱住了他的胳膊往御景園而去。

再一次走進這套房子,鍾建軍的感覺跟上次很不一樣,上次兩人還只是認識不到三天,連普通朋友可能都算不上。這次他卻已經是她的男朋友了,真是奇怪……卻又讓人興奮的改變。

有鐘點工每週定時地過來打掃,房子還是很乾淨的,就是少了幾分人氣。兩人在玄關處換了鞋,鍾建軍提著東西去了廚房,顧俏則是拉開窗簾並且開窗透氣,屋子瞬間就變得亮堂了起來。

房子沒人住過,廚房當然也是纖塵不染的了,鍋碗瓢盆之類的都還沒拆開包裝,鍾建軍獨個兒忙碌著,顧俏從後面伸手,抖開手裡剛剛在電視機前茶几抽屜裡找著的布圍裙——應該是鐘點工阿姨留下的,給他繫上。然後不顧他已經僵硬了的身形,就從後面摟住了他,臉靠在他的筆直的脊背上微微閉著雙眼,似是呢喃:“你在廚房忙活的背影真是帥呆了。”

鍾建軍頓了好一會兒,才放輕了動作開始動手摘芹菜葉子,背對著她,他也用不著刻意的平復臉上止都止不住的笑意,一室無聲。過了好一會人,顧俏這個十點多才吃早飯的人都感覺到餓了,手還是沒有鬆開他,腦袋從一側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