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不易的武功,比自己的性命還要重要,當他知道自己將由一個會武功的人而變為一個平凡的人時,那種痛苦比殺了他還要難過。

夏鞏仞深深知道那種錐心的痛苦絕非自己所能忍受,這時他抱著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心裡,這一拚命倒也令人不敢輕視。

二人身若疾風,轉眼間二十個回合過去。

歐陽空見兩人互相拚命的打法,心中不由焦急起來,他揚起大煙杆連吸幾口,雙目不瞬的盯著場中。

他吐出一圈圈白煙,疾忖道:“白長虹功力愈來愈行了,我歐陽空以前妄要收人家做徒弟,現在想來真是好笑,我非但無法教導人家,反而三番四次讓他來保護我。”

陡地,白長虹一墜身形,叱道:“夏鞏仞,你敢!”

“砰!”

在一聲沉重的大響裡,白長虹和毒神夏鞏仞的身形一分,各自退後五、六步,一縷鮮紅的血絲自毒神嘴角溢位,他急促的喘一口氣,臉色立時變得蒼白。

白長虹手持射日神劍一步步走了過去,那雙嚴厲的目光有如利刃般投落在夏鞏仞的身上。

夏鞏仞痛苦的顫聲道:“白長虹你好狠!”

白長虹一掄射日神劍,那刃上泛起一股冷寒的劍芒,他冷漠的道:“點蒼派橫遭滅派之禍,死了不下三百弟子,你們能對那些無辜的人下如此重的毒手,難道我就不能狠心……”語聲一頓,長笑道:“夏鞏仞,以你那種低劣的手段,殺你並不為過!”

他豪邁的一陣大笑,倏地運轉劍光,往夏鞏仞的胸前挑去!

“白長虹,你住手!”

這聲嬌呼急切的響了起來,白長虹心神一緊,劍勢未落,急忙收劍而退,回過身子扭頭望去。在那深邃如海的目光中,陡地浮現一個嬌小玲瓏的身子,他的全身經脈一緊,幾乎要喊出聲來。

夏鞏仞全身驚顫,道:“馥萍,我的孩子!”

夏馥萍幽怨的望了白長虹一眼,緩緩走到毒神夏鞏仞身前,她傷心的嘆了口氣,凝視著夏鞏仞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夏鞏仞輕輕一拭嘴角上溢位的血漬,道:“孩子,你怎麼啦?”

夏馥萍悽然道:“我不是你的孩子,你不是我爹!”

“你說什麼?”夏鞏仞驚駭的道:“誰告訴你的?”

他的心神恍如受到鐵錘重重的一擊,幾乎被擊得片片碎裂開來,一件不願為人知道的事情終於揭露了出來,使得夏鞏仞痛苦的望著夏馥萍臉上。

夏馥萍痛苦的道:“你不要再騙我,我的爹是公羊翎。”

“胡說!”夏鞏仞急切的道:“這顯然是有人故意中傷,破壞我父女之間的感情,馥萍,你是一個好女孩,不要去信那些鬼話。”

夏馥萍心裡非常悲傷,她見這個老人如此焦急的掩飾真相,不禁更加難過。

她搖搖頭道:“不管你是不是我的親爹,我依然會像以前一樣的敬愛著你,所以今日我絕不讓白長虹傷了你!”

她輕輕一拭掛在臉上的淚痕,幽怨的斜睨白長虹一眼,只見白長虹這時也正茫然望著自己。

夏馥萍心神一顫,緩緩走向白長虹的身前。

她幽幽地一聲嘆息道:“白長虹,請你放了我義父!”

夏鞏仞楞道:“什麼?你叫我義父!”

他似是沒有想到夏馥萍會突然改起口來,頓時有一股涼意自心底湧起,他知道,這個最令他疼愛的女孩子再也不屬於他了。

夏馥萍回頭顫聲道:“你雖不是我親生的爹爹,可是卻養育我十幾年,我稱你一聲義父是應該的。”

“呃!”夏鞏仞痛苦的低吟了一聲,詫異的望著夏馥萍,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感到心中碎裂成片。

夏馥萍緩緩收回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