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姆一塊對付才半歲多的兒子,一會兒餵奶,一會兒換尿布,連吃飯都不安生,顯然更沒空去管束他。他只拿一根手指頭逗了逗兒子,便大模大樣坐下,完全不理會他父親對他遲到的不滿。

他對家人態度不過爾爾,不過對尚修文還是很給面子的,主動跟他解釋臨時有點兒事耽擱了。尚修文做了介紹後,他掃一眼甘璐,客氣地打招呼:“修文作風比較洋派,都不肯好好辦個婚禮,到今天才見到弟妹。”

她當然只禮貌地笑一笑,並不說什麼,由尚修文去應付他。

後來吳畏到這邊出差,例必會與尚修文全家吃飯,看得出他倒是很敬畏吳麗君,並沒有在父親面前的滿不在乎。吳麗君向來沒有細細嘮叨的習慣,只在某一次坐在一起時嚴厲地說:“你的荒唐事我可聽得不算少,你也是過了30歲、有妻有子有家庭有事業的人了,難不成還得姑姑來教訓你。”

吳畏諾諾連聲:“姑姑,那是他們跟您亂講,您問問修文就知道,現在我忙得要命,管著所有的銷售業務,哪兒還有空荒唐。”

修文沒有給他作證的意思,只懶懶靠在椅子上,拿起茶杯淺淺抿了一口。吳麗君哼一聲,也沒有再說什麼。

事後甘璐隨口問尚修文:“你這表哥有了兒子還那麼風流嗎?”

尚修文聳聳肩:“照我的估計,他哪怕有了孫子,大概也還是這個德性。”

甘璐不免失笑,又困惑不已:“我搞不明白啊,他太太長得那麼漂亮,兒子那麼可愛,外面真就好玩得讓他樂不思歸嗎?”然後又看向尚修文,“是不是男人天生沒法滿足於簡單的家庭生活?”

“不許挖陷阱給我跳。”尚修文開玩笑地捏一下她的鼻子,“我不一樣,我是熱愛家庭生活的男人,而且還是一名妻奴。”

甘璐嗤之以鼻:“大爺你在家裡油瓶倒了也不帶扶的,有你這樣的妻奴嗎?”

“那是因為油瓶全被你放得好好的,我沒表現的機會而已。”他突然抱住她,認真看著她的眼睛,“璐璐,你如果給我生了孩子,我肯定不光是妻奴,還會是戀家狂。”

那是他頭一次跟她說到生孩子的事,她臉紅,卻也當真心裡一動,再沒空去理會他那個風流的表哥了。

現在看來,吳畏年方33歲,正當盛年,離抱孫子為時尚早,在風流的道路上還大可以肆意狂奔,只是跨省招惹上了這邊的電視臺節目主持人,還是她認識的學姐,未免有些出乎意料。

錢佳西經常帶著點兒嘲笑的口氣講他們臺裡的各種離奇緋聞,甘璐聽得匪夷所思,完全想象不到這些事不是發生在報紙八卦版,而是每天上演在自己朋友身邊。她不得不時時借用某人的名言做點評:“貴圈真亂。” 錢佳西則回回都是一本正經地點頭同意:“的確忒亂了點兒。”

看著那輛車迅速消失在街道上的車流之中,甘璐想,不知道李思碧清不清楚,這位駕著保時捷911而來的王子是有家室的,不過這不是她關心的事了。

只有一點讓她深感納悶,最近尚修文為了旭昇的事往返兩地之間,行色匆匆,十分疲憊,今天還留在J市那邊沒回來。怎麼這位正牌的旭昇副總兼接班人看上去倒是神態一派悠閒,可以開車幾個小時過來泡妞?更不要說按錢佳西的說法,他與李思碧最近都交往頻繁,想必花在本地的時間著實不少。

錢佳西是看過頭天本地報紙上登的一篇美食介紹慕名而來吃泰國菜的。這家餐館並不大,裝修得非常有東南亞風情,隨處放著大象木雕,用來分隔空間的鏤破圖風精巧細緻,藤製的靠椅上擺著色彩濃豔的泰絲靠墊,服務員穿著泰國傳統服裝輕巧來去,泰式音樂響得若有還無,讓人感覺很放鬆。不過等她們兩人點的菜一樣樣送上來後,錢佳西便開始嘀咕了。

“這個寫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