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在地上久久不能動彈,略微一動,雙手雙腳麻木的團在一起,她倒抽了一口冷氣,勉強抬起了頭,酸澀的眼睛環繞了一圈。

泛舊的桌。

破爛的塌。

碎片的碗。

一切依舊。

苦笑一聲,自己在奢望些什麼?

在奢望他能夠赦免自己,將自己放出去?

呵——

時至今日,她壓根兒不曉得自己究竟犯了什麼錯誤,竟然會落得打入冷宮這個下場。

天暮漸暗,滴水未進,念清歌舔了舔發乾的唇瓣兒:水,好想喝水。

沒精打采的念清歌拖著軟軟的身子終是爬到了八仙桌前,小手把著那不平整的木椅檉奮力的起身,但那刺刺的木刺卻劃傷了她細嫩的手心。

‘嘶’。

念清歌痛的立刻拿開,忍著痛摸到了一盞油燈,乾涸的打火石在小手間來回的摩擦著。

半晌。

一抹淡淡的橘色火光終於燃起,照亮了念清歌灰土土的小臉兒,她黯然失色的美眸在觸到光芒時一瞬變得熠熠生輝,恍若夜空裡耀眼奪目的夜明珠,灰塵依舊擋不住她傾城的美貌。

燭光在她手裡慢慢的遊移,慢慢走到木門前,手指將窗紙捅開,銀白色的月光傾灑進來。

念清歌對著燭光,‘呼’的一口,吹滅了,那裊裊上升的煙霧恍若一縷縷白色的冤魂飄在她的頭頂,小手揮了揮,待煙霧散盡後,她扒著窗沿兒望著外面。

清新的空氣縈繞在她的鼻息間。

原來,外面都已經這般晚了。

夜晚的皇宮更加冷清。

不,準確地來說是冷宮。

他,正在做什麼?

念清歌一時失神竟然在心裡滋生了這樣一個問題,油燭的餘溫燙到了她的手指,她猛地回過神來。

自嘲道:為何還要想著他,念清歌,你不要這般沒出息。

搖搖頭,肚子餓的‘咕嚕,咕嚕’的叫喚。

那個白嬤嬤也不知去哪兒了。

輕輕的嘆了一口氣,念清歌緩慢來到了草塌前,疲憊的身子倒在了上面,小手無力的扒著塌沿兒,一個異物傳進手心,硌的她好生難受,她伸進了草墊下面,將那異物拿了出來。

竟然是一面泛黃的銅鏡,那銅鏡的鏡面上有一層骯髒的汙漬,她的指腹觸在上面,才想著拭去。

只聽‘吱嘎’一聲。

門,被人推開了。

念清歌急忙將那銅鏡塞進了草枕下面,趴在草塌上裝睡。

她的雙眼緊緊的閉著,耳膜充斥著慢悠悠的腳步聲,在這寂靜的深夜裡顯得那麼的陰森,恐懼。

凝住呼吸,那腳步聲離她愈來愈近。。。。。。 離妃再怎樣也是皇上親手冊的妃子,封的名號,身份,位份尊貴無比,但近年來她總是受到那無理取鬧的百里芷的欺壓,今時今日,愈加猖狂了,開始明目張膽的跟她搶食材,搶皇上,這口氣她怎能咽的下去。

淡清的裙襬一揚而起,離妃坐在了春柳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清澈的眸子蘊著溫怒:“不識抬舉,今ri你從本宮這裡什麼都拿不走,包括你自己也走不出去。”

聽及。

春柳的心‘咯噔’一下子:難不成這一向溫和的離妃要動用私刑?

想到這裡,春柳的腦袋開始為自己琢磨著,靈光一閃,猛然想起她家主子曾經交代過她的法子。

許是,說出來可以保她一命。

春柳的雙膝已經痠麻,雙手撐在地上,抬起頭望著眼前清麗的離妃,嘴巴一開一合,甚是囂張:“離妃娘娘,我家貴妃娘娘要我帶給您一句話。”

她故意將‘貴妃’二字咬的很重,言外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