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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奴婢說句不好聽的您別生氣啊？”紙鳶小心翼翼的看向林黛玉。

“啊……你說。”林黛玉抿抿唇，勉強擠出了一絲笑容。

“小姐，奴婢知道您心氣兒高，看不上寶二爺現在的身份……但是，奴婢公道的說一句，嫁給寶二爺做正妻，還是小姐您高攀了呢！”紙鳶偷偷地瞥了林黛玉一眼，見她沒有動怒的跡象，這次敢繼續往下說：“以您的身份，除了嫁給包衣，就只能嫁給漢人了……小姐，那些八旗子弟的公子哥兒怎能娶您當他們的正妻？大清朝可是有明文規定，滿人不得娶漢人女子為正妻的！”

“你倒是挺明白事理的。”林黛玉的唇角勾起了一絲冷笑：“那，紙鳶，本小姐問你，如果給你兩個機會，一是去給四貝勒當格格，二是給你說的寶二爺當妻子……你，會選擇哪一個？”

“當然是選第二個了！”紙鳶笑道：“小姐，寶二爺的身份也不低了，要是奴婢能給他當妻子，那可是奴婢莫大的榮幸呢！至於四貝勒……他的身份確實很高，但已經有妻妾子女了，去那兒當個格格，別說受寵了，要是不受氣那就是好的了！”

“那如果……把四貝勒換成皇帝呢？”林黛玉輕聲開口：“一個是去給皇帝當妃子，另一個則是給賈寶玉當正妻。”

“那奴婢還是選第二個。”紙鳶笑道：“奴婢只是個漢人罷了，皇上哪能讓漢人女子當妃子？漢女進宮，別說是妃子了，就是能當到貴人，那就是莫大的福氣了！而且奴婢自認為沒有那個本事去跟幾百個女人一起爭風吃醋，所以……”

“你的心可真低。”林黛玉冷笑一聲：“紙鳶，你聽說過這句話嗎？就是‘寧做富人妾，不當窮人妻’，這句話在這兒也一樣適用。”

“可是……小姐，奴婢不是這樣想的。”紙鳶搖搖頭：“奴婢自小是窮苦人出身，只要能吃飽飯就行了，最重要的是丈夫要對自己好！您說的什麼……給富人做妾，奴婢可不想。”

“你不想一輩子錦衣玉食？”林黛玉有些訝然的挑挑眉。

“小姐，奴婢是個苦命的，不敢奢望什麼錦衣玉食。”紙鳶憨厚的笑道：“奴婢將來最大的願望，就是能嫁一個會疼人的，再就是能一天三頓飯吃飽就行了……”說著，她自己的臉就紅了起來：“奴婢是個賤命，哪有福氣去享受什麼榮華富貴啊？”

“你倒是看得開。”林黛玉象徵性的扯扯唇角：“不過，紙鳶，我跟你不一樣，你是天生的賤命，我可不是！”

“小姐說的這是哪裡的話？”紙鳶壓下心裡的一絲不舒服，笑道：“小姐可是天生的富貴命呢！註定了要一輩子大富大貴的！”

林黛玉滿意的點點頭，沉吟了一會兒，道：“紙鳶，你說……如果讓賈寶玉親自去跟老太太說，不讓我跟他成親，那……”

“可是，小姐，要怎麼才能讓寶二爺說出那種話啊？”紙鳶的眉頭皺的死緊，覺得自家小姐真是太……不知好歹了！以她孤女的身份，能嫁給寶二爺已經是非常好的了，怎麼還不滿意呢？

“反正我還有兩年多才過孝期呢，那麼長的時間裡可是什麼變故都能出的呢……”林黛玉的眼裡劃過了一絲冷冽之色。

紙鳶乖乖的點點頭，覺得那位寶二爺還真是可憐，莫名其妙的就被自家小姐給“惦記”上了……

康熙四十五年的春節很快就到了，按理說，這個自古以來全中華最盛大的傳統節日，應該是家家戶戶都喜笑顏開的，但薛姨媽的心裡卻極是沉重。

“好妹妹，你說這可怎麼辦？”薛姨媽的聲音有些哽咽，就差沒抹起眼淚了：“寶釵今年都已經十五歲多了，早就應該定好親的，可是……可是你聽聽老太太的那個口氣，明顯就是想把寶哥兒和林黛玉湊成一對兒嘛！”

“姐姐放心，寶玉是不會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