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婉若醒來的時候,就看到謝羨予已經穿戴整齊在淨面了。

他將帕子扔回面盆裡,冷眼掃了她一眼:“今日要去宣王府,別誤了時辰。”

她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回來的,撐著身子從床上坐起來,用手背揉著睡眼惺忪的眼睛:“嗯。”

她剛睡醒聲音都軟的不像話,輕輕應一聲跟小貓兒叫似的,撩的他心口癢癢的,讓他想起她昨日在書房咬著唇輕顫著叫住的那幾聲嚶嚀。

他喉頭滾了滾,眸色都晦暗了幾分。

婉若總算徹底睜開了眼,放下了揉眼睛的手背,下意識的迎上一道過分灼熱的視線。

他立即冷著臉轉了頭,直接大步走了出去。

婉若有些茫然的看一眼他的背影,他剛剛是在瞪她嗎?

“少夫人,淨面吧。”小丫鬟端著面盆走進來,將布巾遞給她。

婉若沒再多想,接過帕子擦了臉,漱了口,又去梳妝。

翠竹一邊幫她梳妝,一邊說著宣王府的情況:“宣王內宅姬妾數十人,但入玉蝶的也只有王妃和兩位側妃,今日是宣王長子的週歲宴,也是卓側妃所出。”

婉若問她:“王妃沒有子嗣嗎?”

“沒有的,王妃身體不好,一直未能有孕,但宣王妃是個極和氣的人,對府中妾室都寬容大方,對小皇孫更是視如己出,在這燕京城裡,宣王妃的賢良是數一數二的。”

婉若想起上次在王府裡見她被燙傷的樣子,眉頭微蹙,賢名之下,也不知忍了多少委屈。

“宣王妃寬厚,那位卓側妃雖說跋扈了些,但聽說前陣子犯了錯,被關禁閉了,今日也放不出來,少夫人倒也不必擔心撞上,奴婢只擔心,那位江側妃……”

翠竹頓了頓,壓低了聲音道:“從前的事,難怪她還心生嫉恨,少夫人當心些。”

婉若點頭:“嗯。”

半個時辰後,婉若便跟著謝羨予一起出門了,坐馬車前往宣王府。

今日宣王府很是熱鬧,門外車水馬龍,絡繹不絕。

宣王最近剛剛扳倒了晉王,又正是春風得意的時候,因此大擺宴席,京中的權貴盡數登門。

而謝羨予是他最大的功臣,自然是第一個就下了帖子邀約的。

馬車在宣王府門口停下,謝羨予和婉若下了車,便正好見蘇言騎馬過來。

“稀奇了,你現在還有耐心坐馬車了?”蘇言翻身下馬,將韁繩扔給門房小廝,笑嘻嘻的走過來。

謝羨予睨他一眼。

蘇言立馬像剛見著婉若一樣,笑嘻嘻的衝著她拱手作揖:“哎喲,差點兒忘了給謝少夫人請安,在下蘇言,少夫人以後有事只管差遣。”

婉若呆了一呆,轉頭看謝羨予。

謝羨予一個冷眼衝著蘇言掃過去,壓低了聲音:“滾。”

蘇言嘖嘖兩聲:“行行行,我這就躲遠點兒,省得礙著你們新婚燕爾。”

說罷,搖著扇子就徑直先入王府了。

婉若看著蘇言的背影漸漸淹沒在人群裡,還有些愣愣的沒回神。

身旁的人突然冷颼颼的道:“你把眼珠子黏他身上得了。”

婉若這才回神,忍不住道:“這位蘇大人倒是……名不虛傳。”

和傳聞一樣不像正經人。

謝羨予淡聲道:“別看他現在逍遙,他從前,很不容易。”

婉若疑惑的轉頭,謝羨予卻已經先一步走了進去,婉若這才跟上他的步子。

入了王府,宣王親自來迎謝羨予。

已經到場的賓客們無不側目,視線自然而然的落在了他們兩人身上,金童玉女一般登對的一對璧人,單是立在那裡,都叫人覺得般配。

園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