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藥漬,連忙半抱住她,輕輕順她的背,又拿過一旁軟巾擦去她嘴角的汙漬,原本俊朗的雙眉幾乎如打結般擰在一起。

冰依有氣無力得躺回床上,低聲道:“祈然,你先出去,讓我睡一會……醒來就沒事了。”

祈然點點頭,卻掩不去憂心忡忡的神色。冰依看到了他眼中的內疚和自責,很想安慰他,卻連開口的力氣也沒有,只得慢慢閉上了眼睛。

******************************我是那痛苦的分隔線*****************************

直到冰依忍著痛苦,迷迷糊糊睡去,祈然才聽她的話離開房間。他走上船頭甲板,便看見步殺斜倚在船舷上看著他問:“她怎麼樣?”

祈然搖搖頭,望向茫茫無涯的大海,第一次痛恨它的遼闊。他自己雖是神醫,卻畢竟從未細心研究過這類專屬於女子的疾病。如今眼看著冰依受盡痛苦,他這個丈夫兼船醫竟是連一點辦法也沒有。

步殺眉間微不可察地輕攏,低聲問:“是暈船?”

祈然一愣,別開眼,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只得含糊得應了一聲。

步殺看著遠方已肉眼辨不清速度緩緩移動的雲朵,漠然道:“暴風雨快要來了。”

祈然點點頭,心中的憂慮更甚,冰依身體如此不適,卻馬上要承受劇烈的顛簸。而且他有種預感,這一次的暴風雨,會比以往任何一次都來的猛烈和危險。

兩人站在甲板上遠望,都沒有什麼說話的興致。船上的眾人看他們的神色,再聯想到小姐的病情,明知他們心情極差,自然不敢有半分打擾,都慢慢放輕了腳步回到自己屋中。

祈然忽然覺得自己已經在船上站了很久,但看看主帆前的沙漏,卻是連半個時辰都沒有。他擔心冰依一人在房中有什麼不適也沒人照應,更擔心她在自己看不見得地方默默忍受痛苦。

祈然直起身:“此刻還看不出暴風雨究竟會在什麼時間從什麼方向襲來,不過大約半個時辰後就能清楚了。你囑咐他們收起帆,讓船儘量緩行,離那雲層遠一點。”

步殺點點頭,輕若無聲地道:“照顧好她。”

祈然的腳步一頓,重重點了點頭,然後走進船艙。

因為今天太陽不烈,所以船艙裡有些暗,一如祈然憂患陰暗的心情。他走上二樓,拐過一個彎,習慣性地正要推門進去,卻忽地一愣。

門,仍是緊閉的。可他明顯能感覺到房裡有人,是除了冰依外的另一個人。

祈然只覺心口重重狠狠地跳了一下,他甚至來不及想這茫茫大海中央根本不可能有歹徒惡人闖進來,這一刻他根本無法考慮這些。

他猛地推門進去,發出一陣“嘭啪”聲。祈然衝進去,慌亂地撥開雪玉水晶串成的珠簾,眼前驀然閃現一個熟悉的人影。

那人影本正俯身在冰依的床前,聽到響動才抬起頭來。只見她眉眼清俊,瞳色泛著冷然的茶金,佈滿傷痕的手指一手端著碗,一手正貼在冰依額頭。

“久妖?!”祈然詫然叫出她的名字,隨即一陣急怒,“你在這幹什麼?”

久妖望了他一眼,並沒有心虛或害怕的表情,只是輕輕將已經半空的碗放在桌上。祈然放眼望去,只見碗中剩的是紅色的液體,冒著溫溫的熱氣。粗粗嗅來,好像是紅糖,但其中又不知摻雜了什麼味道,聞來有些清涼怡神。

久妖收回貼在冰依額頭上的手,彎了個身,道:“打擾了。”說完,再未多看兩人一眼,從房中不快不慢地走了出去。

祈然回身看著她離去的背影,雙手慢慢握成了拳,又緩緩鬆開。

他走回冰依身邊,欣喜得發現她臉色好了很多,冷汗也不再流了,雖然面色仍舊蒼白,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