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

“嘿,我這口音又漏了,”那玩家發現自己漏了腔調,連忙調整回來,“您……你有事兒嗎?”

杜若一笑:“沒,就想問個路。那個,長安東單十四巷西三里衚衕八號院……怎麼走?”

“你找那裡?”這哥們已經把口音調過來了,聞言卻是一愣,把杜若拉到一邊,“你……是六扇門的?”他兩眼閃閃發光。

杜若也是一愣,看之前書生青年的做派,她也猜到六扇門在長安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沒想到竟到了連地址都人盡皆知的地步,大街上隨便找個人報個地址就被對號入座了。

杜若出於本能遲疑了一下,那玩家看出來了,連忙道:“你想歪了,我有個哥們就是六扇門裡面的,所以我才知道。”

杜若恍然。

在那人的熱切要求下,杜若作勢在腰上摸了一把,拿出令牌給他看,反正這令牌也不是什麼秘密了,同時垂下的左手指尖扣住幾枚銀針,一旦對方有所異動,便即先下手為強,畢竟令牌是進入六扇門的必要憑證,既然這人有朋友在六扇門,想必更清楚這令牌的價值。

不過那人卻是毫無機心的樣子,羨慕地拿著令牌摸了幾下,又交回杜若手上,摸摸頭道:“這令牌和我哥們那個一樣,不過我沒有,就想過過手癮嘿嘿!誒,這東西要是我的就好了!”

杜若看入那人眼中,對方眼中有著貪婪和渴望,卻並無惡念——他說的是真話。

有貪念而能自制,面臨誘惑而不動心,這是個能保持本心的人,可以做朋友——杜若對自己的眼光很有信心,在這個世界上,能讓她看走眼的人不多。

她收起銀針,哈哈一笑,有些扭動的疤痕讓她的面容看起來更加不懷好意,但卻不影響對方對她的觀感,因為她下面的話:“這有什麼,給你玩個夠,帶路吧!”

那人雙手忙忙接過她隨手拋來的令牌,口中叫道:“別亂拋啊,弄丟咋辦……”

他小心拿著令牌,如抱著什麼寶貝,眉開眼笑:“夠哥們,比我那朋友大方多了!走,我帶您到地兒去。”他一高興,京片子又漏了出來。

這人顯然繼承了北京人侃大山的本事,一路上杜若已經知道他叫京城爺們,因為遊戲裡京城不在順天,於是給奔長安來了,然後對長安和順天成為京城的適配性做了若干對比論證,然後得出結論還是順天更合適blabla遊戲裡玩家的分佈也是有地域性的,京城爺們在那邊對長安這不好那不好大放厥詞,對過往玩家們眼中的火焰毫無感覺,杜若只能跟在他身後,儘量拉開距離,同時橫眉怒目做氣惱狀:這人誰啊,說話太氣人太欠扁太招人恨了我簡直快要忍不住了……

京城爺們帶著杜若左轉右轉,深入到一片人煙漸少的巷弄裡,就在杜若忍不住想第三次問他到地兒沒的時候,京城爺們把她帶到一個青瓦白牆的院門前。

“到了,地方遠了點!”京城爺們嘿嘿一笑,依依不捨地摸了摸令牌,才交回給杜若。

杜若看他一眼:她嚴重懷疑這爺們無師自通了前世黑心計程車司機的絕技,繞路了,宰的還是外地生客!

——人家是為了養家餬口,情有可原,你就為了多摸摸這令牌,至於嘛!

在杜若譴責的目光下,京城爺們摸摸後腦勺,裝傻:“這地方我不能進去,不過我哥們剛好就在裡面,我叫他趕緊出來,讓你們倆認識認識,有個熟人也方便互相照顧,聽說那裡面牛人挺多的嘿嘿……”

沒想到京城爺們想得這麼周到,杜若也不願辜負他的一番好意,便道:“牛人多?你那哥們說的?”

說到正題,京城爺們倒也實在:“具體不清楚,我就聽我那哥們說的,好像是挺厲害的,主要是裡面福利好,平時可威風啦,不然我怎麼想進去呢!像我那哥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