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君傾淡淡道。

“現在可不是你出神的時候。”小白的語氣變得嚴肅,他將門閂拉了開來,“當走了。”

019、孃親要來找阿離

距君傾處刑之日尚有一日半,距阿離小傢伙見到小綠綠之日已過兩日。

將是黃昏時。

深秋的天,天色已是沉得早,才及酉時,天色已呈即將入夜的暗沉。

有一輛普通的灰篷馬車還在路上行駛,由帝都西南邊的方向朝帝都方向行去,然行的卻不是寬敞平整的夯土大道,而是鮮少有車馬行走的顛簸小道。

不過小道雖頗為崎嶇不平,可這灰篷馬車看起來行駛得非但不顛簸,反是頗為平穩的模樣,看得出這趕車之人駕車技術之高。

馬車是阿離小傢伙和君華的那一輛,馬車裡坐的自然便是阿離小傢伙,駕車的,自是君華。

這本當是往遠離帝都更西南的方向駛去的馬車,如今竟又折回帝都來!

從那小鎮子到帝都,若以君華獨自駕馬的速度,最多一日便可到帝都,然現下他們已在路上走了兩日,距帝都仍有一大段的距離,倒不是君華不急,相反,他焦急到了極點。

可他再如何焦急也無用,馬車不能趕得太快,不然會巔到馬車裡的小傢伙,他們又不便行官道,以防萬一,避免遇到追來的人,他更是不能帶著小傢伙騎馬,以免小傢伙照到太陽,且愈靠近帝都,他不僅焦急,更是警惕。

他無時無刻不要提防著隨時都有可能撲來的危險。

君華看著前方很快就要黑下來的天色,面色異常凝重嚴肅,心中焦急如焚,也不知阿褐將話帶到給主人和白公子沒有,他這般擅自將小公子帶了回來,主上怕是要大怒,可若不將小公子帶回來,他又實在擔心小公子捱不住。

天黑之前當是趕不到帝都了,但在天黑之前一定要找到一個可以停下落腳歇息的地方,前方是有村子,但這等時候他與小公子不便到人多的地方,以免遇到不當遇到的人,而這小道不平,入了夜很是不好走,強行只會顛簸,怕是小公子受不得。

君華下眼瞼上的青灰已經積成了青黑,這幾日他根本未曾好好合過眼,但就算他再如何睏倦疲乏,他都要忍著撐著,他若倒下,那便無人照顧可憐的小公子了。

“駕——”君華的眉心擰得緊緊的,將手中的韁繩又一次打在馬屁上,馬車繼續轔轔往帝都方向而去。

馬車裡的小傢伙自是不知道君華心中擔心的是什麼,小傢伙只知道自己很難受,只知道自己很想爹爹和孃親,只知道自己又給他的小華添了麻煩。

因為小綠綠回來後,小傢伙又整整睡了一整日多些,直到今晨才醒來,可真是嚇煞了君華,想加緊速度趕路卻又不放心小傢伙,總是走走又停停,停下來看小傢伙是否有醒來,是否還好。

不過好在的是,小傢伙今日醒過來的時間長了些,且醒來過後的精神亦好了許多,今晨他醒來的時間有將近一個時辰,與君華說了好些話,讓君華開心了不少,然君華心疼他,未與他說太多話,怕他舌燥而難受。

小傢伙之所以變得有了精神,是因為小綠綠給他帶來了期待。

小綠綠告訴小傢伙說他和小小嫩見到了硃砂,但是小小嫩將腿上的小信給在路上弄掉了,還是他小綠綠辦事牢靠,找到了硃砂並將成功地讓硃砂取下了信,但是……

但是那兩天下了雨,小信被雨水溼到了,小信上邊的字一個都看不清了。

本是在等著小綠綠好訊息的滿心期待的小傢伙在聽到小綠綠這般說時,他傷心得都快哭了,可他沒有,他想,但是不敢,他在想哭之前用小手用力地揉著自己的眼睛,然後小綠綠餓極,沒再繼續往下說什麼,而是跑去找君華尋吃的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