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微臣的大哥,微臣已經讓他先下去了,微臣親手送他下去的,微臣將桃木釘釘進了他頭頂!這樣的話才能顯示出我等的贖罪之心!”

“過會兒微臣見到帝君後,微臣也會替帝君的頭顱釘上桃木釘的,帝君只管放心!”

“砰砰砰——”鐵斧劈到玉棺上的響聲更疾更猛。

這聲音像是劈在人心上似的,讓在場所有人的面色都慘白慘白。

可真正讓人心驚肉跳的並非這鐵斧劈棺的聲音,而是,這男人喃喃自語的話。

不僅令人心驚肉跳,更讓人覺得毛骨悚然!

“都還杵著做什麼!?”在這砰砰如劈人心的斧劈聲中,只聽姬灝川一聲厲喝,“還不快先將沈將軍拿下!?”

沈將軍。

這大逆不道之人不是別人,正是沈大將軍,沈雲!沈天的胞弟!

正因為是他,所以才讓人覺得前所未有的驚駭!

“是!帝君!”那些仍在驚駭中的侍衛聽得姬灝川這一聲厲喝,倏地回過神來,齊齊應了一聲後瞬間將瘋了一般的沈雲團團圍住!

沈雲在這時候停了手上的動作,轉為將手中的鐵斧對著圍在他周身的侍衛,雙眼腥紅得可怕,連聲音語氣都變得極為可怕道:“敢攔我者,都得死!”

侍衛被他這麼一喝驚得往後退了半步。

沈雲是燕國的大將軍,是護著燕國北疆的戰神,身經百戰,近身之戰,能有多少人是他的對手?

從方才那些死去的守陵侍衛與這躺在陵堂裡的一地屍體便可看得出來。

再看沈雲的模樣,並不像唬人的模樣。

可這些侍衛又有誰還敢再後退,他們能做的該做的,就是上前,將其擒住!

就算是死!

只見這些個侍衛重新圍了上去,下一瞬,血水噴濺!

是沈雲手上的鐵斧劈到他們頭顱上脖子上身上腰上,好像他面對的不是人,而是一張又一張玉棺一樣,狠猛地劈!

那些跟著姬灝川而來的朝臣見著如此血腥的一幕,紛紛轉身嘔吐起來,唯有那鬚髮花白的老臣一直睜大了一雙渾濁的老眼看著眼前的一幕,死死看著。

不過一盞茶時間,那些本要將沈雲擒住的侍衛全都倒在了他的身邊,成了一具又一具的屍體。

沈雲那雙腥紅的眼睛此時看向姬灝川,像不認識姬灝川似的,只聽他冷冷道:“我說過,攔我者,都得死!”

沈雲說完,竟是揮著手上的鐵斧要掠到姬灝川面前來,像劈死方才的所有侍衛一般欲將他劈死!

“帝君——!”崔公公驚呼一聲,作勢就要擋到姬灝川面前來。

可他的速度又豈快得過沈雲。

姬灝川陰厲的眼眸裡映著鐵斧上森冷的光。

就在這時,陵堂外傳來一道低沉的樂聲,非簫亦非笛,像是一首古樸的歌謠,聲音不大,卻好似能穿透整個皇陵。

沈雲手上的動作在這忽然響起的樂聲中驀地停了下來。

崔公公的身子也在這忽然想起的樂聲中猛地一抖,面上那最後一點點血色全都化成了煞白。

整個陵園在這剎那之間安靜了下來,只有這非簫非笛的樂聲。

還不待眾人循聲望去究竟是何人在吹這樣一首古樸的歌謠,只聽那雙唇抖動得離開卻遲遲沒有出得了聲的老臣在這時突然扯著嘶啞的聲音如判刑一般喊道:“沈將軍罪不可赦,罪不可赦!擾先帝魂靈,當滅滿門!誅九族——!”

陵園空曠,眾人寂靜,老臣這彷彿用盡了全身氣力的喊喚聲於樂聲中迴盪在陵園裡,嘶啞得可怕。

只聽他還在喊道:“只有以沈家九族性命才能平復先帝魂靈被擾的怨憤,否則,否則先帝的魂靈將永不會安寧!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