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開富說,黨校,本來就是對各級領導幹部進行培訓和教育的地方。學員到了黨校,不管他以前是什麼身份,什麼職務,黨校對他們的思想和行為都負有管理和引導的責任,決不能放任不管,更不能姑息縱容。

看李邦興有些為難,李開富補充說,李校長,這並不是我們在小題大做,宣傳部的同志反映,網路上已經有些大量的負面議論了,既有針對進修班的學員,也針對黨校的。

當然,市委領導也知道,造成這些不良影響的主要責任在學員身上,這就更需要我們黨校加強教育,嚴格管理,如有必要,可報請市委組織部對相關表現太差的學員進行組織處理。

被一個後生晚輩變相地批評了,李邦興的心裡自然很不舒服,但臉上還得硬擠出一些象徵誠懇的笑容,因為,李開富列舉的事件和現象實實在在的發生在了黨校,而且遠比丁浩彙報的要嚴重和翔實。

對此,李邦興又不太瞭解具體情況,連解釋的藉口都找不到一個,不得不忍氣吞聲地表態虛心接受批評,回去之後立即組織整改,加強對學員的教育和管理,並切實改進黨校在教學、後勤等方面存在的不足。

挨批評,做檢討,這種顏面掃地的事情,李邦興當市委黨校常務副校長近十年來,這還是開天闢地頭一遭。

從李開富的辦公室出來,李邦興站在樓道里想了一會兒,還是覺得應該去找席菲菲這個黨校校長彙報一下,順便摸一摸席菲菲的態度,畢竟這裡面好幾件事情都涉及到了溫純,他可是席菲菲在望城縣工作室的心腹愛將,別稀裡糊塗的一整改,再鬧出新的不愉快來。

可是,市委副秘書長說,席書記不在,去省裡參加黨風廉政建設相關會議去了。

無奈,李邦興只得回黨校,可剛進校門,就看見校園裡又亂成了一團糟,進修班的學員被一幫外來人員圍堵在操場上,叫罵聲和吵鬧聲加上圍觀者的議論聲聲聲刺耳。

李邦興的臉霎時就像生鐵板一塊了,跟隨行的辦公室主任吩咐了一聲,氣沖沖地向辦公樓走去。

課間休息的時間到了,看熱鬧的學員們紛紛往各自的教室走。

辦公室主任走到丁浩面前,跟他耳語了幾句,丁浩點點頭,說,我把這邊安頓好了,馬上就來。

丁浩看這樣僵持下去也不是個辦法,便把溫純、黃平拉到籃球架底下悄悄地商量。

“黃總,理論上來說,黨校管不了你們公司的事,但目前這種情形,影響了黨校正常的教學秩序和日常管理,希望你能夠慎重對待,冷靜處理。”

黃平攤開手作為難狀,說:“丁校長,這個我心裡有數,他們知道我在這裡學習,搞不好天天要來糾纏,確實是件很煩心的事,可是,我現在也是有心無力,無可奈何啊。”

“實在沒辦法,我們也只好如實向市委組織部彙報了。”丁浩說完這句話,馬上就後悔了,黃平作為國企負責人,提撥任用的考核任免權在國資委,搬出市委組織部來只能嚇唬住政府官員,對國企負責人威懾力量不是沒有,而是有限。

果然,黃平嘿嘿一笑:“丁校長,請黨校領導在彙報的時候,也能幫著反映一下路橋公司的實際困難。”

這句話差點沒把丁浩噎個大跟頭。

路橋公司惡意拖欠的目的,本身就有變相向市政府施壓的意圖。

黃平的這種傲慢態度,似乎還巴不得黨校把這事捅到市委市政府去才好。

溫純實在看不下去,就耐著性子勸道:“老黃,路橋公司欠村民的錢這是個事實,在黨校裡解決起來你也有難處,但這麼鬧來鬧去的,對你和黨校都影響不好,我看是不是先給他們一個答覆,等學習結束之後解決一部分,你看,怎麼樣?”

黃平當然不願意和袁大超他們多糾纏,被大家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