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塗了,良妃娘娘和額孃的關係,好像一點兒沒事,宮裡頭卻鬧得亂哄哄的,恨不得把良妃娘娘剝皮拆骨。”

“小聲些。”胤禛提醒,之後到了母親面前,炕頭上鋪了各色各樣的料子和繡線,好像正在選料子做新衣裳,額娘指著一處幾塊料子說,“這是要拿給你們福晉的,正好來了,順路帶回去吧。十四哪兒我派人送回宮裡去,皇上不在宮裡,你們就不要隨便進出了。”

兩人行禮請安,謝過額娘,說不過幾句話,十三就自己跑出去,在外頭和環春她們說話,嵐琪見這架勢,再看兒子,笑道:“有話要對額娘說?”

胤禛點頭,嵐琪收拾了手裡的東西,抬手示意兒子來攙扶她,慢悠悠站起來,挺了挺腰肢說:“你皇阿瑪見我擺弄這些東西,又該生氣了,說弄壞了眼睛,又坐著一兩個時辰動也不動,你可別告訴他。”

這是很家常的話,說得胤禛心裡放鬆了些,扶著額娘在屋子裡轉了兩圈,幫她去推開明窗,看到胤祥在給環春捶背,環春急得不行,胤祥死死拽著不放,嵐琪欣慰道:“這孩子真是好,敏妃若還在,現在更該享福了。”

提起來,不免心中難過,嵐琪忙轉了話題,笑道:“剛搬來那會兒,毓溪來見過我,說你心事重重,她說不想太逼著你,又怕你覺得自己被她冷落忽視,不曉得如何拿捏分寸,毓溪有這個心,哪怕做的不好,你也別隨便怪她。毓溪是一心一意對你的,可你呢?還有李氏宋氏,話說側福晉是不是要生了?”

胤禛點頭:“就快生了,毓溪派人照顧得很好,額娘不必擔心。”

嵐琪安心,便上前來輕輕揉了揉兒子的臉頰,嗔怪:“到底怎麼了,這眉頭就不見鬆開。”

胤禛抿了抿唇道:“額娘,近來皇阿瑪不大派我做事,您知道嗎?”

嵐琪道:“你自己也不積極,若是從前你會自己去找皇阿瑪說理,可你現在自己不為自己爭取,兄弟們那麼多,那些事總有人做,為什麼非得堆在你身上?”

胤禛不敢不服,垂著腦袋說:“我不曉得怎麼對皇阿瑪去講,就連國舅府的事,我到現在也沒給皇阿瑪一個交代,越拖下去,我越沒法兒走近國舅府。還有上次八阿哥的事……總覺得,我越來越讓他失望了。”

嵐琪不以為意,“失望不至於,好在你知道自己哪裡不足。當然啦,事情沒有絕對,你未必就錯了。”

“額娘,您知道就要為太子辦壽宴的事嗎?”胤禛問。

“沒聽說,幾時提起的,我這兒每年只預備皇后忌日的祭奠,毓慶宮的生辰一向不插手。”嵐琪和良妃挑選料子,清溪書屋那裡的事剛剛才散了,還沒來得及傳過來,她不知道不奇怪。

胤禛將這件事一一說了,又提起從前種種,提起如今眾阿哥之間的關心,臉上神情緊繃,沉重地說:“額娘,他們都在做著什麼,可我什麼都沒做。”

嵐琪心疼地看著兒子這糾結的表情,剛成婚那會兒,還能摟過來抱一抱,現在是再做不出這樣的舉動了,高高大大的男子漢站在跟前,她要是伸手去抱他,兒子該嚇壞了。想著不禁笑起來,反而被胤禛抱怨,“額娘笑我什麼?”

嵐琪在邊上坐下,示意兒子給自己斟一碗茶,等潤過了嗓子,卻依舊沒有答方才的話,反而問:“年末年初各地霜凍災害,哪幾個省哪幾個縣最嚴重,受災程度如何,受災百姓多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