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師父卻沒搭理我的求饒,徑自解下那長劍,轉過身來的剎那,“嚓”,劍鋒出鞘的聲音,嚇得我腳都軟了。

我不敢亂說話,身子好像也不聽使喚的僵在那裡,只見師父一手提著劍鞘,一手握著長劍向我走來。那劍和劍鞘通體玄黑,配著師父那白的一點都沒裝飾的衣服,突然讓我想到了冥界的黑白雙煞。打住,現在可沒工夫亂想,那劍可不長眼啊!

我有點欲哭無淚可憐兮兮的看著師父,企望她能手下留情,卻見她一甩手,左手拿著的劍鞘徑直向我丟來。

慌慌張張卻反射性的接住,我抱著劍鞘鬆了口氣,正抬頭不解的看去,卻見師父已經從我身邊走過,只留下一句淡淡的命令,“今日起,兩日內學會這套劍法!”

“是!是!”我連忙點頭應下,咧著嘴笑得開心,拔腿就往外跟去。只要不是讀書,做啥我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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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這樣,看清楚,用手腕帶動,挑……對,這次對了,接著是提膝捧劍,劍勢要穩……你……今晚開始,每天再多半個時辰扎馬步……”

“是……”我聽到師父冷淡的吩咐,苦著臉應道。身上動作未停,依舊握著劍鞘學師父的模樣舞劍,可是心裡卻是溢滿了羨慕。為什麼師父舞起劍來那麼優雅精湛,每一個動作看上去都像畫一樣漂亮完美,可是看自己那架勢,連手都是抖的,真是差得十萬八千里,怎麼趕都趕不上。

“今天先練到這裡,吃完飯抄一遍音術,睡前再把最初學會的那套拳法打一遍!”

“是,師父!”我收回金雞獨立似的動作,咧著嘴答應。師父雖然嚴苛,卻都是為我好,這我最清楚。那套拳法能放鬆身體,不管之前累得怎樣,好好打完一套,睡一覺醒來,肯定神清氣爽。而那學的知識,雖然古里古怪的,不過師父真的很用心,那是她的家傳絕學,可我知道她把所有能教的都教給我,如果我再用功一點,唉,我果然還是不行。

我將劍鞘還給師父,看她鄭重的把劍收回,視如珍寶。當然,這劍看上去的確不是凡品,不過我更好奇這劍的來歷,直覺上這劍以前應該不是師父的,於是我忍不住歪著頭問道,“師父,這劍是什麼名堂來著,感覺很厲害啊!”

師父楞了楞,沒響。在我失望的以為師父又會像以前那樣不願回答的問題就保持沉默時,她突然撫著劍鞘淡淡的說道,“此劍名湛瀘,古代利器罷了。”

明顯能感覺出師父的話未說完,可是不待我追問,她已經離開。我站在院中跺了跺腳,轉身去打水沖澡。

日子過得很快,至少我是這麼覺得。那年春末被師父撿到,算到如今清明時節,也差不多兩年了。最初隨著師父漫無目的的行走,日子最是自在。師父的手裡永遠有現錢,吃住不算高檔,但對於我來說已是豐盛之至。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大概是那年秋天快入冬了的時候,師父突然決定在這個小鎮裡住下。自然,我不知道理由,至少,不知道真正的理由是什麼。我明白的只是,我和師父暫時或者將會長期住在這個小院落裡。師父除了教導我讀書、練武,平時絕不出門,所有置辦的事都歸我,錢財也有一半由我打理。

看著那錢,我就知道,哪怕我和師父十年都這樣坐吃山空的過,這點錢也是綽綽有餘,更不用說,師父給我的還只是其中的一半。有這樣的考慮,我倒是不擔心生活上可能發生的窘境,偶爾還會買些書籍回來,師父雖不說,可是她看到書時面上微微露出的高興模樣,我看了覺得比我得了她的誇獎都要高興。

呼,把最後一盆水從頭頂澆下,我仰頭深深的吸了口氣,心中只覺得,如果一輩子都這樣過,都陪著師父這樣的妙人兒,我做什麼都甘願。

叩叩——

我尋聲望去,又是叩叩兩下,果然不是聽錯,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