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個很溫柔的人,他現在已為人夫、又為人父,當然會將之前的情感壓在心底。

有些東西是不需要刻意去遺忘的,當他每天睜眼看到方星雲,看到兩個茁壯成長的小傢伙,看到安享晚年的父母,海天青的眼中就容不下其他人了。

家人,就是海天青的人生全部。

年輕時的情感,士兵生涯時的衝動,早就已經離他而去了。

海天青完全沒有想過,當那道身影出現在他的面前時,哪怕是她帶著石質面具,他也第一時間認出了她。

江樺什麼都沒說,只是默默的使用星技,重整院牆。

而江曉也是彷彿看不到這一切,他繼續讓小燭火試驗著冰涼星技。

下一刻,懷中那q彈軟滑的小胖墩,變成了一隻小冰球。

果凍一般的身體被凍的硬邦邦的,頭上的燭焰,也變成了徹頭徹尾的冰燭焰。

江曉屈起手指,輕輕的敲了敲手中的冰球。

「咚」發出了清脆的響聲。

江曉的面色有些古怪,以後可以拿小燭火打雪仗了!

這一冰球砸人腦袋上,能把人砸暈過去吧?腦震盪是沒跑了!

小燭火變成厚實的冰坨,向外四溢著寒氣,那麼它依賴的那些星寵呢?

當嗡嗡鯨、嗷嗷龍、嚶嚶熊使用冰涼星技的時候,又會是怎樣的一番光景?

此時正值夏季,哪怕是白樺林地理位置再怎麼靠北,也有些悶熱,小燭火倒是能當空調。

「涼手寶。」江曉嘿嘿一笑,忍不住揉了揉小燭火,讓它變回了常態。

「唔」從冰坨變回果凍,小燭火的身體又柔軟了下來,很適合肆意的揉捏,發洩情緒,真是居家旅行,必備神寵

江曉家的門口處,盲女一動不動,而海天青也是怔怔的看著她,一動不動。

海天青好像石化了一般,直到江樺修好了籬笆牆,江曉實驗了冰涼星技過後,這樣的畫面依舊在定格。

「咳。」江樺從海天青的身旁走過,咳嗽了一聲,道,「院牆修好了,我進去了,海老師。」

「啊啊!」海天青回過神來,看到了江樺的背影,他再次轉過頭,卻是看到隔壁院中,那佇立在屋前、一襲白衣的女性,正邁開腳步,向屋內走去。

「秋賜!?」海天青上前一步,一手抓著籬笆牆,開口喊了一句。

盲女的腳步微微一停,終於轉過身,看向了海天青。

「嚯」江曉一聲輕嘆,只見那抱在懷中的小燭火,頭頂處的燭光直接「炸」了!

不是爆炸的炸,而是畫面很燃!

原本是幽幽的燭火形態,現在,小燭火體內的星力流轉,迸發出了驚人的火焰,一竄足有三米多高!

江曉雙手抱著小燭火,急忙向前探去,同時身體後仰,那刺眼的燭火光,甚至讓他有些睜不開眼睛。

江曉只感覺自己手裡捧著的不再是燭火,而是一個巨大的煙花!

鑽石·光亮!

小燭火頭頂,那一竄三米多高的熊熊燭焰,徹底點亮了夜色,也點亮了盲女那漆黑的油墨眼眸。

「呵」海天青輕輕的嘆了口氣,白色的煙火映襯下,他看清了女人的眼眸,和她走的時候一樣,那一片漆黑的眼球中,看不出來半點人類情感。

二尾為什麼對三尾的離去耿耿於懷?可能大部分原因就是這一雙眼睛。

油墨眼睛,沒有瞳孔、沒有眼白,人們在其中看不到半點情緒。

在二尾的眼中看來,三尾當初的離去,是冷漠的、是極端無情的、也是毫不在乎的。

那是一次純粹的背叛,無論一尾與四尾如何透過人物性格來解讀,聽起來都像是辯解和庇護,也像是自欺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