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玄武門外,三千突厥鐵騎排著整齊肅殺的方陣,守護在渤海宮城之前。

但是,突厥主帥營寨方向的滔天火光,卻讓這些突厥戰士有些躁動不安。

率領這支精銳人馬的突厥主將也感到一陣又一陣的焦躁,催動戰馬來回兜著圈子,心中憂慮不安。

當彭無望一行人等在喬裝改扮的蕭烈痕的率領下,大搖大擺地來到小玄武門前的時候,雖然眾人都有心理準備,但是一看到三千突厥鐵騎密密麻麻布成的陣勢的時候,仍然感到一陣心寒。

這些江湖豪客平時行走江湖,一人獨對上百人都可以談笑自若,但是卻都是第一次走上真正的沙場。

在面對數千甚至上萬人大軍的時候,理所當然地被成千上萬人的氣勢所震懾,更何況是突厥人精銳無雙的騎兵大陣。

李讀催動馬匹,來到蕭烈痕身後,輕聲道:“蕭公子,到你表演的時候了。”

此時此刻的蕭烈痕已經緊張得渾身僵硬,在他正後方的連鋒和彭無望眼睜睜地看著一行又一行的汗水從他的脖頸上滾滾地淌落。

連鋒往前湊了湊身子,低聲道:“蕭兄莫慌,你在梅鳳凰面前都能吟詩作對,又何必怕這區區數千突厥鼠輩。”

蕭烈痕感激地回頭看了他一眼,拼命壓抑著渾身宛如篩糠般的抖動。

彭無望忽然輕鬆地一笑,“蕭兄怕什麼,我說你一定行。去吧!”

他抬起手上的馬鞭,輕輕一抽蕭烈痕胯下駿馬的馬臀。這匹駿馬清嘶一聲,揚起四蹄,的的的的地跑向小玄武門前的突厥陣營。

看著那如狼似虎的三千突厥鐵騎離自己越來越近,蕭烈痕只感到頭暈目眩,雙眼白光亂閃,只想一頭昏倒在地,從此脫離苦海。

看到化裝成曼陀的蕭烈痕越走越近,那三千鐵騎的首領臉上露出如釋重負之色,抬起左手,放到胸口,大聲地呼喝數個響亮的音節。

在他身後的幾千人馬齊刷刷地抬起手,揮舞著馬刀,齊聲高呼著相同的幾個音節。那是突厥人看到統帥必喊的神狼佑我的口號。

幾千人的呼號聲宛若海潮般撲面而來,將蕭烈痕團團圍住。他只感到雙耳一陣鐘鼓齊鳴,雙眼發黑,漸漸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紅思雪看到蕭烈痕在馬上搖搖欲墜的樣子,不禁擔憂地問道:“蕭公子被嚇得不輕,不知道行不行?”

彭無望仍然保持著樂觀的態度,低聲道:“我看準他一定行,我們只管看好戲吧!”

李讀斜眼看了他一眼,嘴一歪,心裡暗想,“真是的,不知道你哪裡來的信心。”

雷野長和連鋒苦笑著互望了一眼,同時握緊了身畔的兵刀,準備一有不妥,立刻衝出重圍。

此時此刻,蕭烈痕突然仰起頭,發出一陣狂野的呼吼,將手中的鑌鐵槍高高舉起,在空中舞出無數令人瞠目結舌的花樣,然後往身邊一擲。

鋼槍發出尖銳的嘯聲,勢如破竹地刺穿了小玄武門前堅硬的石板地面,深深地埋入土中,露在土外的槍身撲簌簌地瘋狂震動,散發著一股粗狂豪猛的氣勢。

看到蕭烈痕這個出乎尋常的舉動,李讀、紅思雪和連鋒等人都閉上眼睛,不忍再看。

彭無望目瞪口呆地注視著蕭烈痕的背影,也弄不清他此舉的用意。

看著牢牢插在地上的鋼槍,面前的三千突厥鐵騎突然一齊舉起手中的馬刀,在空中拼命地划著圈子,大聲鼓譟著,歡呼著,彷彿在對蕭烈痕發出衷心的讚美。

蕭烈痕僵硬地將左手叉在腰間,用右手一指面前的突厥首領,洪亮地說出幾句突厥話。

那突厥首領面色大變,拼命地揮動著雙手,嘴裡連珠炮似地爆出一連串的音節。

與此同時,他身後計程車兵如狼似虎地朝他撲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