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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穹風家已經不屬於明耀一邊了,萬莫手軟!
“還要問什麼嗎?”徐笛將水晶球放到高逸手上,幫他合上了他手掌,“拿好。然後用這本書,給穹風家,掘個墳墓。”
“我會的。笛子,煙兒,你們先退開,退遠點,越遠越好,退出宇鏡府。”高逸的聲音沉了下去,確認兩人已經不在府中後,從他站著的地面上,燃起熾烈的火焰,火舌向四方延伸,觸及的不論是地面、空氣、建築,還是那些失去生命的軀體,所到之處的每一個方寸之地都有熊熊的烈火,伴隨悲慟和暴怒熾烈燃燒。頃刻間整座宇鏡府就成了一片焦炭。
“逝者安息。”高逸處於火焰中央,也像是燃燒那些狂怒的火焰,暴烈地灼燒、吞噬一切,就像高逸本身,便是這比天空更亮的火焰的錯覺。可他的心卻寒得像冰一樣,這種高溫的火焰根本不能把他自己加熱:
“願所有被高逸牽連的宇鏡所屬,在天國安息,沒有戰爭沒有紛擾,不論到達過去或將來,都不受顛沛流離之苦,或永遠抵達神國,安居樂業。
“高逸在此起誓,高逸永遠不會再讓穹風家人,打擾你們。因為,我,高逸,要讓他們。
“下、地、獄。”
宇鏡府中熊熊燃燒的烈火,瘋狂地張牙舞爪地了三天三夜,才漸熄。三天三夜,高逸滴水未進,只沉默地坐在火焰中央。不管是動作還是神態,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甚至讓人疑心他連眼睛都不曾眨過一下。火焰漸漸熄滅,一直守在附近的徐笛和煙,一滴淚劃過他的側臉,清晰分明。
“翅膀,如果你自己先倒了。那麼你殺不了他們中任何一個人。”
“這我知道。現在,去滄流吧,笛子。”高逸深深地呼吸,他所聞到的只是世界被燒焦的味道,很刺鼻卻醒腦,“式武太子需要知道這些事。”
“三天了你們怎麼還在這耗著?大事不好——”
符闖了過來,一眼看到的是一片焦黑的廢墟,而不是昔日的瓊樓,高逸坐在廢墟上,徐笛與煙都站在高逸身後不遠不近的地方,驚叫了一聲。
“這裡……這……怎麼了?”
“啊,小符,是你啊,別害怕,”高逸抬頭,露出一個不帶溫度的笑,雙目中卻佈滿駭人的血絲,看上去就像一對血瞳,獰厲可怖,聲音裡有一種不同於平時的滄桑和苦澀,“我把宇鏡燒了……因為裡面已經沒有一個活人了,因為穹風家人和江瓷誠把他們全殺了。”
“我要通知的就是他的事情!凌首長几天前在夜裡失蹤,失蹤前留下了信箋,上面說把兩席首長權利移交給了江瓷誠!”
符幾乎是用喊出來的,生怕搖搖欲墜的高逸聽不見。而符所想到的,也是錦畫家。
哪來的感同身受?如果不曾經歷過相同的遭遇,根本沒有什麼相同的感受。——但他們的遭遇實在太相似,先是符的錦畫家,所有人都葬身極東,至今極東還是被海鱗強佔的地界,她都無法用錦畫家的祭禮來祭奠他們;繼而是徐笛的華箏家,所有兵馬死守十三城,徐笛的父親為救後輩,永遠留在十三城;現在是高逸的宇鏡,被昔日的同伴血洗。
“我去滄流叫人——留著別走。”徐笛依然只留下了他的話音,人又消失在眾人視線之間。
海鱗共和國,一派霧繚煙繞的恬靜之景,像傳說中的蓬萊仙山。海鱗國地域不大,一葉扁舟般飄蕩在無邊無垠的大海上,文明卻繁盛。近年來,機械的引入和興盛帶動了國內各行各業的繁榮,人民愈來愈殷實富裕。他們想返回陸上的心願,也隨時間的累積漸漸增長,期待有一天攻破明耀帝都,重新涉足久違的陸上。但海對岸的戰局竟被一朝逆轉,令海國人不禁人人自危,唯恐明耀反敗為勝而乘勝追擊攻到島嶼上,推倒天塔。
當今海鱗國人有兩個信仰,一是天塔,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