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趴山而守,都是極為要好的。”,老車伕如實說道。

李沐春點了點頭,表示認同。“前輩所言極是,無論是那《蓓志軍書》還是那《大申地理志》上都有記載過,為了爭奪這小小曲州之地,年表上發生的戰爭不下雙手之數。”

李沐春所言兩本書籍,前一本《蓓志軍書》是大申還未統一聖州之時,主要由軍賬內一位隨軍文官蓓志著作而成,其中記載的兵法不下千餘種,而且每一式兵法的註解都十分詳細,少則十七八頁,多則五六十頁,每一種兵法都會以一處地界為沙盤,詳細的使用此兵法推演戰局。此書一出,可以說是變相的改變了大申許多大大小小的戰局,為大申一統聖州奠定了基礎。

當時朝野上下哪裡會想到平時平平無奇的這麼一個人會做出如此大的貢獻。在這之後大申天子論功行賞之際,這位神人卻是一夜之間銷聲匿跡,從此了無音訊。後世之人便推斷其是一位兵家老祖下山,也有人說其是仙人下凡,天佑我大申。就連前國師司徒書彥也對其評價頗高,以至於這段佳話連同這本兵書在幾大州內廣泛流傳開來。

兵之神,文人天相。

至於李沐春為何知曉這麼多,因為其父親鎮南王李渙當年參加過這本兵書的編纂,其要求李沐春讀的第一本書便是這本《蓓志軍書》,當時的李沐春,可還是連十歲都沒有的小娃娃。

“是也是也。”,老車伕拿起酒葫蘆喝了一口,砸吧砸吧嘴,與這後生交談,好像確實是一碟不錯的下酒菜。

高懸於天的日頭公西移,臨近丑時,群山大致已在身後,翠綠叢叢已不在腳下。

“老前輩為何一人驅使馬車過這曲州?一路上也沒見個伴?”,李沐春終於問出了憋在心裡半天的話。

“走得多了,經驗足了,自然就懂得趨利避害了。”,老車伕給出了自己的解釋。

李沐春點了點頭,“一路平安啊。”

他可不信。

“後生來自哪裡?”,老車伕問道。

“南邊?”,李沐春回答道。

“伏龍城?”,老車伕看了他一眼。

“附近。”,李沐春笑了笑。

老車伕點頭。

“老前輩還是少走夜路吧,畢竟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溼鞋的?不是後生咒人,只是事實真就是如此,夜路,太不安全的。”,李沐春撥弄著馬車旁掛著的幾個燈籠說道。

“最近世道確實不太好,這不,前幾日我那同僚就遭埋伏過,不過所幸他軍中出身,還是有一手過硬的本領,稱前方賊人不備,打倒幾個,鞭子一抽馬車就走,損失還是極小的。”,老車伕笑道,隨後朝一旁的青衫抱拳,“還是謝過後生這番言語了,老朽以後夜路琢磨著走了。”

李沐春趕緊抱拳道:“不敢不敢,這是後生應該說的。”

隨後老車伕又問道:“可是我聖州道觀道長?”

此時的林一峰已是盤坐在原地,閉目養神,聽到老車伕的言語,也是打了個道門稽首,回答道:“小小云遊道人,算不上什麼道長。”

“言過了言過了,我們聖州對於你們這些道長,還是挺心懷感激的,畢竟你們為這天下百姓做的事情可都不小啊。”

“理所應當。”,林一峰笑道。

老車伕哈哈大笑,“好啊好啊,理所應當說的好!”

馬車到了一處客棧外,已是臨近黃昏,夕陽正準備西下。

李沐春二人下了馬車,再次朝老車伕抱拳以表感謝。

“前輩不在此留下?前方莫非還有另外的客棧?”,李沐春問道。

老車伕擺了擺手道:“自有人交接,後生無需多心了。”

“既然如此,那便謝過老前輩了,老前輩一路順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