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布輕輕地擦拭著竹簫,然後慢慢放到唇邊。

從小就和媽媽生活在一起,15歲那年,媽媽去世了,現在已經過了5年了,每年的這個時候她都重複著今天的這個儀式。吹奏著同一首樂曲――《夢》。

簫聲沉穩悠揚,由無到有,由輕到重,由遠而近。彷彿一幅慢慢展開的美妙畫卷。一個身穿白色長裙的女子撐著一把白色的傘,站在綠柳成行的湖邊堤岸上,遙望遠方。細細的雨絲飄灑在湖面上,泛起一圈一圈的波紋。一陣清風出過,湖面的水波被吹起成片片的魚鱗,一點點眩光象散落的金粉,水波拍岸之聲不時傳來了。漫天飄飛的柳絮飛灑在少女白色的傘上。少女眉目中蘊含恬靜的笑意,紅唇輕啟,嘴角微微上翹,淺淺地露出雪白的貝齒。悠長的裙襬隨著那一抹清風而揚起。

簫聲穿透了雷電風雨,迴盪在夜空之中。簫聲的意境和這屋外的風雨卻是形成了鮮明的反差,讓人感覺是輕鬆與壓抑的交替,嚮往但似乎又被無情的打擊,得到的似乎是一種莫名的惆悵。

忽然,屋外的雨勢不知為何突然增大,簡直就象瀑布一樣從天上直接倒下來。白光一閃,一道超乎尋常的巨大閃電撕裂長空,整個天空像是崩塌了一半。“轟”的一聲巨響,葉凌霜所處的兩層高的小樓象被刀劈開一樣裂成兩邊倒下,接著瞬間燃燒起來。

第二天,一個訊息傳遍小城。昨天發生有史以來最強烈的閃電雷擊。一座位於城郊的兩層小樓被雷電擊中劈開倒塌燃燒。據說這樓曾經是一對母女的物業,母親5年前已經去世,女人很少回來。消防員在廢墟中沒有找到屍體,證明事發時樓內沒人。但有人說,事發之前似乎見到一個拿著傘的女人進去過,還聽到有類似簫的聲音傳出來。

陳老闆也不明白,自從那晚葉凝霜離開之後,就再也沒出現過了。“綠竹咖啡屋”的絕色美女從此成為傳說。

第二章 冰谷洞天

怎麼這麼黑的?什麼都看不到的?好暈好暈的感覺,怎麼這麼的冷。葉凌霜最後的記憶就是自己正跪在母親遺像前吹簫,一曲還沒吹完,突然一道白光從屋外透進屋內,然後一聲巨響,眼前一黑就啥都不知道了。

慢慢睜開雙眼,好不容易讓眼睛適應過來。仍然有刺眼的感覺,自己身邊一片都是白茫茫的,似乎是一片雪地。葉凌霜覺得全身都冷得在顫抖。隨著意識的慢慢清醒,明確到自己就是趴在雪地上。這不是夢吧?但真實得一點都不像是夢哦,而且真的好冷啊!馬上站了起來,只覺得腳底下傳來刺骨的寒冷。低頭看看自己,天,還光著腳,連鞋子都沒有,現在是光腳踩在雪地上。她想起了,洗澡出來後就一直光著腳的。再看看自己的穿著,還是那件鵝黃色的連衣長裙。葉凌霜無法掩飾心中的疑惑和巨大的不安。

“這究竟怎麼啦――!”她不禁恐慌地大叫。

可惜,聽到的卻是久久才停息的迴音。

忽然她打了個冷戰,意識終於在悲哀中清醒。好冷,好冷。低頭看著自己還只是穿一件連衣裙,光著腳在雪地上面,身體都快凍僵了,不管什麼情況,如果不想死的話,得馬上找個溫暖的地方。

她雙手交叉胸前抱住自己,縮著脖子,稍微貓下腰,儘可能保住一絲暖意。看看周圍的環境,所處的地方大概只有個籃球場那麼大。四邊竟然是峭壁而且是冰的峭壁,峭壁如鏡子一樣光可照人。抬頭望天,卻是雲霧繚繞,雖然有光透進來,但卻看不到天空,不時還有細小的雪花飄下來。天啊!難道這是一個死谷?

幸好雪也不厚,只到腳踝的深度,顧不上腳底傳來的刺骨寒意,迅速兜了一圈,發現有個縫隙,剛一個人可過,不加思索就鑽了進去。

但這縫隙長得似乎永遠走不出去一樣。而身體的暖意正在一絲一絲的流失。光著的雙腳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