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火速進兵,使他們防備不及,才可以不勞而獲!”共工氏道:“是。”於是立刻傳令向前進攻。浮游道:“且慢!

從這裡到曲阜,我曉得有兩條路。一條繞菏澤而北,就是方才那些人逃去的大路,一條繞菏澤而南,是小路,但是一面傍山,一面臨水,只有中間一個隘口,形勢非常險要。照兵法講起來,隘口易守人數必少,平原難守人數必多。我看他們就使有防備,亦必定重在平原而不重在隘口;況且剛才那些人又多向平原逃去,他們必定以為我們是從平原進兵。現在我們卻從隘口攻去,兵法所謂‘出其不意,攻其無備’,正是這個法子。大王以為如何?”共工氏聽了,大加讚美道:“汝於兵法地勢熟悉如此,何愁顓頊氏不破呢!”於是吩咐一小部分的軍士搖旗吶喊,彷彿要從大路追趕的樣子,一面卻將大隊的人都向小路而來。

走了幾日,到得隘口,只見前面已有軍土把守,但是卻不甚多。浮游傳令:“弓箭手先上去射,拿大戟的第二批,拿短兵的第三批,奮勇前進,今朝務必要奪到這個隘口,方才吃飯。

”眾兵士果然個個爭先,勇猛無比。那顓頊氏的軍士敵不住,紛紛後退,登時奪了隘口。天色已晚,共工氏就令兵士住在山坡下歇宿,一面與浮游商議,極口稱讚他用兵的神妙。忽然有幾個兵士走來報道:“對面山上有無數的火光,恐怕是敵人前來襲擊,我們不可不防。”共工氏同浮游出來一看,果然有許多火光,閃爍往來不定。浮游笑道:“這個是假的,故作疑兵,並非來襲擊我們的。襲擊我們,何必用火?難道怕我們沒有防備嗎!”共工氏一想不錯,便又問道:“那麼他們為什麼要設這個疑兵呢?”浮游道:“想來他們大兵都在北方,這裡兵少空虛,深恐怕我們乘虛去攻他,所以作此疑兵,使我們不敢輕進。大約是這個意思。”共工氏聽了,亦以為然。

這日夜間,顓頊兵果然沒有來襲擊,共工氏益覺放心。到了次日拔隊前進,只見路上僅有逃避的百姓,卻不見一個軍士。

又走了一程,遠遠望見山林之中旌旗飄揚,旌旗影裡疏疏落落有軍士在那裡立著。共工氏傳令兵士放箭。哪知道箭射過去,那些立站的軍士依舊不動。共工氏大疑,傳令衝鋒。共工兵一聲吶喊,衝將過去,才曉得都是些草人。當下共工氏向浮游道:“汝料他空虛,現在看此情形一點也不差,我們正可以放膽前進了!”

說猶未了,只聽得山前山後陡然間起了一片喊聲,從那喊聲之中飛出無數之箭,直向共工氏兵士的臉上射來,受傷者不計其數,隊伍登時大亂。共工氏正要整理,只見那顓頊氏的伏兵已經四面湧出,一齊上前將共工氏圍祝共工氏趕快叫兵士扎住陣腳,用箭向顓頊兵射去,哪知沒有射到他身邊都紛紛落在地上。共工兵看了大駭,正不知是什麼原故,禁不得那面的箭射過來,大半都著。共工氏至此料想不能取勝,就傳令退兵,自己當先向原路衝出,軍士折傷不少。剛剛回到隘口,四面伏兵又起。共工氏急忙傳令道:“今日我們歸路已絕,不是拼死,沒有生路!”眾人亦知道此時的危險,於是萬眾一心,猛力衝突,真是困獸之鬥,勢不可當。這裡顓頊氏亦恐怕傷人太多,傳令合圍的軍士放開一角,讓他們出去,一面仍舊督率軍士在後面緊緊追趕。

且說共工氏拼命地逃出了隘口,計算兵士已折去了大半,正要稍稍休息,和浮游商議辦法,忽聽得後面喊聲又起,顓頊兵又追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