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君!!!”這次唐漾人不再是那個唯一提出異議的人,甚至其他五行使,突然竟也驚呼起來,好幾道不敢置信的視線看向那個宣佈叛教之人。

但梁十三什麼也看不到,所以根本不為所動。他自顧自地微低腰,抱起了夏古月的身體,然後又轉向宮慈那方,道;“這位大人莫要衝動。梁十三今日所為,與夜聖教毫無關係。若要過問今日之事,可記著不要學古月一般胡來了。這次的事朝庭可是犯了規,長此以往,結果絕非大人所能承受。”

本來打算搶上前救回夏古月的宮慈,突然承受起梁十三專門針對他所發的氣勢,竟是連開口也不能,又被對方几句話打消了勢頭,心裡簡直窩囊至極。

然而對方所說的卻是在理,朝庭不能插手江湖之事,這祖上的規定他也是一清二楚的,不由得竟有些氣餒。

“要報仇,衝著十三來。”梁十三笑著道,“不過,那得在我逃得出夜聖的‘絕地牢籠’之後。”

說著,如同來時的神秘莫測,梁十三在一陣狂風颳過之時,遁空而去,幾個起落,已不見了蹤影。

留下滿場彷彿全被他的銀針制住穴道、呆若木雞的人。

空中依然烏雲密佈,突然的一個劃破長空的樹根狀粗大閃電過後,幾個響雷灌入眾人耳朵,恍惚間,豆大的雨點落下,很快地又連成一片,仿如天降瀑布。

地上所有的火都很快地滅了,整個天地間寂靜一片。

彷彿在懷念什麼,彷彿在嘆息什麼,彷彿在哀悼什麼。

唐漾人看著夏古月流到地上的血液漸漸被雨水沖洗乾淨,一瞬間有些茫然。

他伸出手,任雨水也把他手上屬於那個人所愛的人的血液衝去。

“好吧,”他用誰也聽不到的聲音,低吟道,“好吧,你贏了。他做到的、你讓他做到的……我做不到,你贏了、你贏了……全部,徹底,你、贏、了。”

唐漾人的聲音越來越低,忽然,他抬頭,直視那些隱月谷的侵入者。“各位有何打算?”音調冷冷的,端正平常,彷彿剛才嘶吼的人並不是他。

宮慈與他對視,“絕地牢籠是什麼?”

“凡入夜聖者,一生皆為聖教所用。若有叛意,則須透過絕地牢籠。絕地者,九死一生,百年來夜聖中無人能闖,實為死地。”旁邊的華芷顫著身子,替唐漾人回答。“他、他這麼一去,也就幾乎等於……等於……”

——自尋死路!

雖然沒人說出來,但在場的人,竟都不由自主想到這個詞。

宮慈眼中閃過複雜的眼神,“眾將聽令!”

唰!那些胡里胡塗跪下去計程車兵們,突然都很整齊地起身站好。

“此間山賊已盡,回營!”

“是!”

待得西營戰士走得七七八八,唐漾人一個輕躍,站上一個稍高處,向四周有些彷徨無措的夜聖教眾看了幾眼,道:“夜帝之位,從今開始,由我接任,可有人不服?”

所有人靜了下來。

“恭賀帝君。”沐由第一個行禮。

“恭賀帝君。”麥火耀、石淳道。

“……恭賀帝君。”華芷道。

……

“恭賀帝君!”

六月二十六,夜,雨暴氾濫。

夜聖教上任夜帝暴斃,其位由五行使中的金使唐漾人接任。

對此江湖上有很多的傳言。

有人說是唐漾人心懷不軌,連同另外幾個五行使一起殺害了上任夜帝取而代之。

有人說是因為上任夜帝修煉武功之時走火入魔,終身殘廢,因而受不住這刺激自殘身亡。

也有人說是上任夜帝醞釀了一個驚天陰謀,最後被逍遙公子識破,兩人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