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後果?”

崔竹吟道:“先生是說他當眾殺了夏古月這事?”

唐漾人點頭。

崔竹吟開始琢磨,“首先那些士兵將領、特別那個宮慈不會罷休吧?畢竟他們都是武侯的人,而武侯,正是夏古月的父親……那些人不肯罷休,那天那場面恐怕就會不受控制。”

唐漾人道:“但事實上並沒有,那是為什麼?”

崔竹吟回答:“因為他宣佈脫離聖教,而事實上那事的確也是他自己做的,這樣一來那個叫宮什麼的也沒理由與我們開戰……呃!”崔竹吟的身子突然一顫,“先生是說,他在製造自己不得不離開聖教的……理由?!”

唐漾人澀然一笑,“夏古月若是死在了他手下,我是怎麼也不能把他留在夜聖的。可惜我終究慢一步才理解到他,一切都遲了。”

崔竹吟急道:“可是先生……你也可能……”

唐漾人搖頭,道:“你也該明白他對聖教的執拗,我若強硬地拿這個去保他,結果只怕是……玉石俱焚吧。而且他與夏古月那傢伙……”

說到此處,唐漾人突然停了口,沒接下去。

崔竹吟知道不宜追問,便順著原路道:“既然他算得如此精確了,為什麼……又要走進那個地方?”

唐漾人道:“誰知道呢,我也本以為他會帶著那人走的,雖然那一下的確是刺了個正著,但那屍神醫不是也到了附近麼?說不定還有得救呢,沒想到他卻真的進了絕地牢籠,那個人,在這些手續上,真是死腦筋。”

崔竹吟接道:“那地方的牆壁都是特製的堅固,除了出口,不可能從其他地方出來的。他……”崔竹吟說到這裡,看了唐漾人一眼,卻發現對方似乎突然陷入了自己的思緒中,根本沒聽他說話,於是情不自禁地喚了一聲,“先生?”

唐漾人突然把手中的杯子放下,“竹兒,最近可尋得到那個屍神醫的下落?”

崔竹吟回答:“沒有,雖然之前的確有教眾見到他入住靈山坪的客棧,但那夜之後,卻沒人看過他了。”

聽到這裡,唐漾人以一種不容抗拒的語氣說道;“竹兒,馬上讓佩兒回來。然後,採辦多些止血補氣的草藥,找人拿到靈山坪去賣。”

“誒?”

唐漾人道:“誒什麼,去辦吧。”

“是。”崔竹吟連忙放下手裡的酒壺,離開了。

絕地牢籠,還有另一個出口。

但要通到那個出口的所在,走的卻是一條比原本出口更復雜的路。而這條路,十多年前已經在一次山泥傾瀉中被封閉了。不過,當初既然夜聖教人能開出這麼一條路,只要有時間,後人自然也可以重新把它打通。

而這個出口的所在,正是與隱月谷相隔不遠的靈山坪。

笛長歌在那裡消失了,這難道僅僅是個巧合?

絕地牢籠確實是死地不假,但若有人從出口處接應,那麼這個地方也就不過是個普通的岔路而已了。

唐漾人依然坐在那,臉上有一種奇異的表情,像是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秘密的小孩。他嘆了口氣,又看了看桌子上一張只有夜帝才有資格翻閱的關於那個絕地牢籠的記錄,才以很不可思議的語氣,自言自語地說了句話。

“我的帝君,你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算計一切的啊?”

扇莊是個小小的院落,坐落在洛陽城郊的一個小山坡上。

扇莊的牆雪白,琉璃瓦閃亮,門不大不小,旁邊有兩道對聯:

逍遙俠骨樂。

灑脫石上涼。

附近的人家沒誰能說得出這小莊子的來歷,因為,它就彷彿一夜之間建起來的,之後就理所當然地在那了,連這莊子是怎麼來的也無人知曉,自然裡面住了什麼人,大家也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