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你也有這種時候……這種紙片,似乎水火不侵?”

夏古月道:“是的,程霜這麼說,我也試驗過了。”

梁十三道:“如此珍貴的紙,怎麼會隨便放在程廉的旁邊?會不會是那位程小姐說了慌?”

夏古月道:“看來不像,畢竟她也沒騙我的必要。”

梁十三道:“你不是因為她也有嫌疑才去的?怎麼能如此快就肯定?”

夏古月道:“還真是什麼都瞞不過你。的確,她也是有嫌疑,只是除掉程廉她能得到的利益不多,何況她並無功夫,就算程老如何偏愛,在繼承程家這一點上他也是無可奈何的。再者,她明明可以不對我提起這件事,我也絕對不會想到她手上會有這麼一樣東西。最後,這麼奇特的一張紙,她也很難偽造出來。”

梁十三繼續玩弄著紙片,道:“聽來的確有理,不過女兒家的心思,有時侯我們是很難理解和揣測的,你可不要陰溝裡翻船了。”

夏古月不滿道:“難道我們之間有什麼深仇大恨?為什麼每次你總是在詛咒我?”

梁十三道:“你可以稱我的行為為苦口婆心……嗯,雖然我也覺得這小紙片是個關鍵,但暫時我還想不出什麼……”

夏古月皺眉,道:“連你也想不到?”

梁十三道:“想不到也沒什麼稀奇的。不過,我倒是想起一個人,說不定他可以提供點線索給你。”

夏古月問:“誰?”

梁十三道:“‘閒書生’杜傳略。”

聽到個意外的名字,夏古月苦起臉。“不是吧……你讓我找那酸溜溜的書呆子?”

梁十三很平靜地拿起那張紙片,道:“這種細末小節之事武林中只有他是記得最清楚的,你不找他找誰?”

夏古月的表情更悲哀,道:“可那傢伙的玩心也是天下第一,我可沒時間浪費在與他的勾心鬥角中。”

梁十三把紙片還給夏古月,“但你自己慢慢想的話,用的時間可能比跟他周旋的還多。”

夏古月一時無語,想了會才說:“……算了,倒是你,打算跟我一起去查這事情麼?”

梁十三回答:“不了,既然你要到處找線索,怎樣也得有個人留下來穩住程老莊主才行。”

夏古月道:“有玄虛道長跟絕塵師太擔保,不會有問題的。況且那書呆子只有在你面前,才會乖得像兒子一樣,你不去可不行。”

梁十三道:“原來你打的是這個主意啊?”

夏古月拿起茶壺,本想為自己倒茶,突然想起茶水甘苦,手腕一轉,把壺嘴轉向梁十三的杯子,補了個十分滿,“當然,我可不願送上門讓他消遣。”

梁十三拿起杯子,看著杯中的茶水想了一想,笑道:“有我在旁,他確是不會開你玩笑,但……只怕心不甘情不願說出來的情報,未必夠周全啊。”

夏古月放下茶壺,自信滿滿地道:“我不過需要一個提醒,只要他能說出點有用的東西就夠了。”

“若你這樣認為,那好吧,我沒意見。”梁十三說完,又一口把那杯茶喝了。

江湖人都知道,“閒書生”杜傳略一不貪財,二不好色,唯一的興趣就是捉弄人。他肚子裡的訊息雖然多,但想從他嘴裡要點訊息簡直等於送上門去給他玩弄。

而且杜傳略最讓人頭痛的一點,便是他絕不會因為對方的身份地位而買帳,管你是天王老子,若不得他歡心,訊息是一絲也不會透露。

縱觀天下,怕是隻有梁十三能讓他乖乖就犯。

原因很簡單:在梁十三還不出名的日子裡,他曾救過杜傳略。

以前梁十三不出名,這件事鮮少有人知道;不過當三年前梁十三聲名鵲起時,這事兒便立馬成了公開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