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不願這樣的好人沒好結果。

她的語氣難得在溫柔中夾雜了幾分急促,話落連謝瑤自己都怔愣了一下,又連忙解釋。

“臣女失言……”

顧長澤顯然也怔愣了一下,片刻後回神,攥緊了手中的杯盞。

謝瑤低垂著頭,沒注意到他看過來的神色,只聽他笑了一聲。

“三年前,曾有人與孤說過同樣的話。

那是孤在邊境打的最後一場仗,那場仗很難打,孤被困在一個山洞裡,差點以為自己要活不下去的時候,也有一個人對孤說,孤該長命百歲。”

他目光悠長地看過去,手心也不自覺摩挲了一下杯盞,似乎在等著什麼回答一般。

青煙縹緲,屋內安靜了片刻,謝瑤問道。

“那後來呢?那人與殿下一同活下來了?”

顧長澤眼中神色暗淡下去,端起茶盞一飲而盡,謝瑤覺得他聲音有些澀然。

“自然活下來了,她之前過得很好,只是如今似乎過得不大好,孤想……

罷了。”

謝瑤正聽到一半,聲音戛然而止,她再看過去的時候,顧長澤已經不再說了。

“方子明日孤會派人去取,聽說謝小姐今日便要回京,還是早些啟程吧。”

謝瑤行禮起身離開,身後,顧長澤看著她離開的背影,久久未動。

他昨日收了珠串,就在等著謝瑤來取。

他在賭,賭昨日那番話有沒有哪怕一絲用處。

而這邊,謝瑤剛回了屋子,就瞧見青玉急匆匆地上前。

“小姐,府中管家剛剛著人來,說今兒舅夫人去了咱們王府,二房的小小姐衝撞了舅夫人,舅夫人命人打了她幾板子,午後就開始咳血呢!”

什麼?

謝瑤臉色驟然沉了下來。

“備馬回府。”

侍衛連忙趕來了馬車,一路載著謝瑤從護國寺回了京城。

到城門口的時候已經入夜,馬車正要越過城門入城的時候,不知道誰嚷嚷了一聲,十幾個侍衛嘩啦啦地上前,長劍擋在了城門口。

“今晚城門落鎖,不準再進了!”

落鎖?

趕車的侍衛面面相覷,馬車裡的謝瑤也皺眉。

此時還沒到宵禁的時候。

青玉在謝瑤的示意下開口問道。

“這會才戌時,落哪門子的鎖?”

“我們只聽命辦事,總之說落了就是落了,不準再進了。”

當前的人嚷嚷完一揮手,幾個侍衛將城門啪地一聲關了。

青玉氣得張口就道。

“你聽的誰的命?你知道我們小姐是誰嗎?沒到宵禁的時候就敢隨意亂關城門,你信不信明兒我們告到上面,治你們失職之罪!”

“什麼失職不失職我們可不知道,你要真有那本事就去告,總之今晚已經宵禁,誰來了也進不去。”

侍衛嗤笑一聲,有恃無恐地說道。

此時最多不過戌時一刻,離宵禁還有一個時辰不止,這侍衛張口說話竟敢這麼囂張?

謝瑤心中覺得奇怪,皺眉攔住了想繼續跟他們吵的青玉,掀開簾子往外一瞧。

果然看見了一個熟人站在城牆上。

是蕭夫人的小侄子。

她當即瞭然是怎麼回事。

想必今日蕭夫人回府說了這回事,整個蕭家都恨著她,知道她今兒回府,當值的又是自己侄子,蕭夫人豈能嚥下這口氣?

只怕就等在這堵著她呢。

可謝瑤還擔心家中的堂妹。

堂妹雖與她甚少往來,但今年才十歲,那麼小的年齡打了十板子,還咳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