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了,現在睡得和個死豬似的。福軍現在開始想家開始哭了,也難怪爹曾說過:“出門在外的人啊,只有你晚上睡覺時才最想家的。”看來確實如此,我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福軍,過了一會,福軍坐了起來,我也跟著坐了起來,看著福軍,福軍轉過頭,對我說:“金貴,俺要支菸給俺一支。”我一聽這話愣了一下,要知道福軍可是從來不沾菸酒的,我也沒說什麼,掏出根紅塔山放我嘴裡點上後塞他嘴裡了,福軍哪會抽菸,剛吸一口就嗆得直咳嗽,說不出話來,可他越吸越多,我就用手攔了他的煙一下說:“你不會抽,慢點抽啊。”福軍抽泣著,仍在往嘴裡送那嗆得直咳嗽的煙。我也點上一支,就這麼一直看著福軍抽,福軍就這麼大一口小一口的吸完了他人生中的第一支菸。吸完了抹抹眼淚,對我說:“金貴,你想家不。”我吐著煙看著窗外的雪,尋思了一會說:“想啊,咋不想,想俺那老爹。”福軍點點頭又和我說:“哎,那我怎麼看你自從和你爹道別後,就沒哭過。”我轉過頭看看福軍,他的眼神似乎在乞求著我的答案,我又吸了一大口煙說:“哭?哭有個啥用,還不是你把咱都忽悠出來了,到頭來你還哭上了。”福軍一聽這話知道我在嗆他,他也沒說什麼,我們倆就這麼坐了一會,我擦擦窗上的哈氣,看看外面,外面的雪越來越大了,地上已經厚厚一片了,福軍自己先躺下了,肯定也沒睡,睡也睡不著,我就這麼一直坐著抽著煙,一支接一支,好像抽了三四支,才停了下來,屋裡彌散著我的抽的煙氣,富貴仍舊打著鼾,當時好像還不到八點,我平日也沒有那麼早睡的習慣,在家喜歡吃完飯聽聽收音機再睡覺,在這什麼也沒有,除了老爹給我的那盒紅塔山供我消遣。我在想著明天,我們該如何應對,明天我們仨或許就是個真正的兵了,兵到底是做什麼的,該做什麼。富貴打著鼾,福軍不知到底睡沒睡著,我就這麼坐著繼續抽菸,這是我們第一次在外過夜,也是我們仨人最後一次一起睡在一個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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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第二天一早也就五點,富貴便早早起了床,拍拍我和福軍說:“哎,你倆起來啦,五點啦一會該坐車啦。”福軍晃晃腦袋坐了起來,拉開窗簾看看屋外,一片銀白色,昨晚雪下了一夜,福軍又叫叫我:“哎哎,起來啦,外面雪大,咱們得早走。”我又裹了裹被,皺了皺眉頭一直沒睜眼就這麼對他倆說:“幹啥啊你倆,這才幾點,不是六點才坐車麼,再睡會。”福軍看我不起,就指著窗外對我說:“你瞅瞅外面的雪,車得走多慢,咱就得提前走,快起來。”我睜開眼瞅瞅外面,可不是滿地大雪,擱以前這時候,我還在家做夢呢。我瞅瞅外面,又閉上眼說:“讓我再睡五分鐘,就五分鐘。”富貴搖搖頭無奈的對福軍說:“那先讓他躺著,咱倆先收拾收拾東西。”福軍點點頭開始收拾行李,他們也在幫我裝著東西,不知不覺,十分鐘過去了,福軍又來叫叫我:“金貴金貴,快起來吧,好五點半啦。”我真是又有一股想回家的衝動,可我也還是及不情願的穿好了衣服下了地,我們臉都沒來得及洗洗就揹著包消失在銀白色的世界裡,我們往車站深一腳淺一腳的走去,半路上,遇見了一個早點鋪,我們仨人各自花了一塊錢買一兩根油條和半杯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