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忍著不咳嗽,這便宜貨就是不如紅塔,這宿舍門開了,張斌端著飯盒趕緊放到桌子上,嘴裡還嘟囔:“燙死我了燙死我了。”我過去扒拉扒拉飯盒問張斌:“老張,你這整回來啥啊這麼燙。”張斌搓搓手得意的衝我說:“你不知道了吧,這是鍋包肉,好吃著呢,以前我上學時食堂就有這玩意,這是那些食堂吃不完的剩肉做的,別看剩的,香著哩,我也不知道這也有這玩意兒,哎哎,你倆,起來吃肉了哈。”富貴和辛德鵬幾乎同時從床上翻下來,一聽肉都不要命的撲過去,張斌卻攔著他倆說:“哎哎,你倆熊爪子啊,吃飯時不洗光舔啊,快去洗手,富貴他倆無奈,就去廁所洗手,富貴也順勢一把拉起我,對我說:“你熊爪子啊。”我都懵了,這富貴也學會現學現賣了,張斌在桌子旁看著說不出話的我樂出了聲。等我們仨回來,張斌已經把筷子和主食都分好了,我們仨拿起來就搶著夾肉吃,張斌卻不緊不慢的嚼著,還在說:“你們有那麼餓麼,慢點吃,又沒人搶。”辛德鵬擠出一句模糊的話頂著張斌:“屁,這倆貨不是人啊。”張斌又笑笑繼續慢慢的吃著,富貴也對張斌說:“怪不得你那麼瘦,就你這樣吃飯都不急的貨能胖點不容易了。”張斌夾著一小塊肉慢慢嚼著,慢條斯理的說:“這吃飯嘛,就得細嚼慢嚥的才能消化好對身體好。”這回我聽不下去了:“屁,要是在捱餓那會兒,你這樣的最先餓死,還細嚼慢嚥,你當你是沒牙老太太啊。”我這話一說,富貴和辛德鵬差點沒把飯噴出來,可就是說不出話來,憋的臉通紅,還衝我豎了個大拇指,張斌看這陣勢,也是被我說的啞口無言了,也就看著我們仨笑。那頓飯,我們吃的很快,因為我們愛吃,所以破例的沒有剩飯,自從從老家學校出來後,我就再沒在宿舍吃過飯,後來,我回憶起那頓在宿舍的飯,總是有一種錯覺,感覺那就是我在大學宿舍裡吃的一頓飯,沒有汗水,沒有煩惱,也沒有勞累,只有無憂無慮的快樂,我們四個在一起之前已經吃過一次飯了,但那時還是不夠熟悉,場面略顯尷尬,現在,我們就用了半天時間就像多年的老友一樣在一起吃飯,這也是我覺得融入這個集體的開始。我們

吃完飯,看著亂糟糟的桌子,我們想收拾,又不想收拾,剛吃完飯,真想躺一會,現在還不到一點,著什麼急收拾,我對他們說:“哥幾個,咱先躺會的,咱不是有鬧鐘麼,定一個叫醒咱,估摸著他們都好回來了咱收拾出來,別讓班長看見了訓咱,富貴點點頭說:“行行,我同意,大家先歇會的,一上午咱也沒閒著,還真是困了,一會咱再收拾,先睡會。”辛德鵬拿出鬧鐘擰了擰說:“好啦,我定的咱四點起來,還不耽誤吃晚上那頓,得了,大夥先歇著吧。”一聽這話,我們好像接到了什麼命令一般都紛紛往鋪上爬去了,我還是跳上我的鋪,照例點上一支菸,伸出一支胳膊往地上彈著菸灰,就聽下鋪富貴在那叫喚著:“哎呀金貴啊,你胳膊往外點啊,菸灰都彈我臉上了啊。”我吐了口煙不耐煩的說:“哎呀知道啦,就你毛病多,快睡吧你。”我抽著煙,腦子一片空白,記得老爹每次吃完飯,都叼上他的老菸袋,邊抽還邊嘟囔:“飯後一支菸,賽過活神仙。”我尋思尋思著,睏意襲來,煙還沒滅,就從我手裡滑落到地上,宿舍裡也沒人再說話了,我也就這麼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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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我不記得那天做了什麼夢,我睜開眼的時候,天色已經黑了,我看看下鋪的富貴,他也是沒醒,我再看了看宿舍,奇怪了,本該一片狼藉的宿舍,就在我睡覺這段時間,竟然變得十分乾淨了,地上的拖把印還沒徹底乾透,看樣子是剛剛收拾過的,可是宿舍也沒人回來啊,張斌和辛德鵬也在沒心沒肺的睡著,我心裡也是叫罵,不是說好的定鬧鐘麼,我也睡不著了,就坐了起來,點上一支哈德門,坐在床上低著頭髮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