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被天上掉下來的餡餅砸中。歡天喜地的程度像燃放的禮花,“砰”一聲,眨眼間色彩斑斕。

只是美倫美幻得並不長久,硝的味道還沒散去,絢爛就已經落幕了。她便像現在這樣,灰頭土臉的閒置在家。

林母甚至想不明白,她是怎麼被開除的。

見她苦悶的憋在臥室裡,忍無可忍的衝進去:“你倒是說啊?到底怎麼回事?進去的時候不是挺順當的,怎麼才這麼兩天就被景陽開除了?”

這話她出去都沒臉跟別人說,之前林樂進景陽的時候,全家眉開眼笑,幾乎逢人就說。現在恨不能全世界都知道了,她再這樣,不是打全家人的臉麼。

林樂扯過被子一下蓋過頭頂。

“媽,你出去,我想睡一會兒。”她快成了跳樑小醜了,還有人比她更煩躁麼。

林母一見她這樣,當即火大。

“你都睡幾天了?想一輩子睡下去是不是?你得起來把事情說明白啊,你看看你現在這都辦的什麼事。移動公司那個工作多穩當,當初還是你爸託人把你弄進去的,結果乾得好好的你又跳槽,連個商量都不跟我們打。行,你進景陽了,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我們不說你。但你倒是好好幹啊,可我發現,你這孩子做事怎麼沒有長性子呢,樣樣三天兩頭。現在連個物件也找不到,現在工作再丟了,你還真想老家裡了是不是?你聽聽外面人都怎麼說你,說你眼高手低,難怪到現在找不到個物件……”

林母說得句句實話,卻也是最令大齡剩女痛心的話,還有比這更刻薄的詰問麼?

即便現在沒人張口說話,林樂的腸子也都是打著結的,林母再這樣喋喋不休,一語命中,幾乎斷了她的所有活路。

猛然從床上坐起來,被子扯到一邊。

林母愣了下,此刻的林樂跟鬼一樣,臉沒洗,妝沒化,暗泣的時候太多了,眼睛腫得跟桃核一樣。到底是年紀長上去了,躺得時間久了,再脫水,真跟乾癟的蔬菜沒什麼兩樣。

即便沒有林母這個見鬼般的表情,林樂也自知不能看。

氣疾敗壞:“媽,你別說了,我出去找工作還不行麼,我就不信,我這麼大的人不去移動公司,不去景陽,就能餓死。別人愛怎麼說就怎麼說,我就是不想隨便嫁了,怎麼樣?”

上妝出門,站到樓門口了,才覺出漫無目地。

找什麼工作?先不說有沒有那樣的心情,現在便是連一點兒準備都沒有。她沒有一技之長,文化水準在這個碩士博士遍地走的年代,和個文盲又有什麼區別。何況現在心思根本不在這個上面,連個大方向都沒有,簡歷也沒準備。

只是在家待著是不行的,已經夠煩燥了,林母林父再時不時的嘮叨拿臉色給她看,她覺得自己不瘋掉也會崩潰。

開著車出去,想給朋友打電話出去喝一杯。拿出電話,鋪天蓋地的茫然無措。打給誰?

就算江南對她如初,可她心知肚名,回不去了。而之前孫青打來電話都趕在她正在氣頭上,語氣不善,即便孫青再好說話,能當軟柿子捏,三番兩次也一定有了脾氣。至於宋林愛,聽說人不見了,找沒找到她都不知道。自己一再再走下坡路,已是焦頭爛額,根本顧不上打通電話問一問。

下班高峰期都已經過了,路上總算暢快,沒叫任何人,一個人去喝酒。

才從車上下來,迎面兩個男子已經將她架上了。

林樂色變,想叫,被人拿布按到嘴巴上,眼前一黑,暈倒過去。

藥性不大,只是短暫的暈睡,最後是被冷水一樣的東西潑醒的。看清之後才知道不是水,是加了冰塊的酒。頓時警覺,抬起頭環視四周。

是個大型包間,燈光不算明快,但足以照亮整個房間的每一個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