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琛拾起筷子,淡淡的答道:“四五天之後。”

話落,徐婉抱怨了一句,“你們這倆個孩子,讓你們準備婚宴的事情到現在都沒看到一點行動,是不打算辦了嗎?”

席衡延也在一旁應道:“不能委屈了人家。”

委屈。

席琛聽到這兩個字,眉頭微微一抖,他看向二老,面不改色:“你們難道不覺得,你們兒子比較委屈嗎?”

他也想風風光光給她辦場婚宴,但是她不希望引人注目,他也總不能強迫她。

而且,到現在那個女人還時常會在外面稱呼他為席教授。

連個名分都不給他,到底是誰更委屈了。

對面,徐婉白了他一眼,“你有什麼好委屈的,媳婦都給你騙到手了。”

席琛淡笑而不語,好像也是這麼一回事。

席衡延笑了笑,“罷了,如果不想擺婚宴就算了,一切從簡吧,別把人家小姑娘嚇跑了才好。”

當即,徐婉不悅:“那怎麼行,親戚們都不知道小琛結婚了,還一個勁的在給他介紹女人,你說我要怎麼跟他們解釋?“

一時間,席衡延也苦惱了。

主要是親戚那邊都比較八卦而且不好糊弄。

席琛靜靜的聽著,慢慢的咀嚼飯菜,嚥下去了,才慢條斯理的開口:“也對,這樣下去不行。”

兒子這話,讓徐婉眼睛一亮:“考慮好要擺婚宴了是嗎?”

“是比擺婚宴還要重要的事情。”

“什麼事情?”

“要個名分。”

“……”

徐婉反應過來,知道他在開玩笑,也不打算指望他們了。

照這樣下去,她何時能抱孫呢?

她想了想,說:“我明天剛好有空,你陪我去親家那邊。”

席琛夾菜的動作一頓,他點了下頭,沒有拒絕。

拖了那麼久,也是時候見一面了。

……

病房。

下了班,沈睿程照常提著水果去探望楊文蘭。

如今宋嬌陽走了,宋元山在牢裡,她一個人無依無靠,沈睿程擔心她會想不開,經常都會過來看看她。

推開門,潔白的病床上,女人還是保持著那個模樣。

頭髮披散,臉色蒼白,雙目空洞,似乎到如今都無法相信自己的女兒已故的事實。

他走到床沿旁,將水果放到一旁,護士緊隨其後進來了,她看到沈睿程,便同他說起了早晨楊文蘭企圖輕生的事情。

聽完後,沈睿程眼底有一閃而過的震驚,眉頭的褶皺也加深。

他以為這麼多天了,楊文蘭已經在慢慢的嘗試從陰影裡走出來了,卻沒想到她的心裡還一直都輕生的打算。

護士簡單的檢查了一下楊文蘭的身體就出去了。

沈睿程拉了把椅子坐在床沿,他看了眼病床上動不動的女人,輕嘆:“楊阿姨,你又是何苦呢?”

聽見聲音,楊文蘭側首看了他一眼,淚水嘩嘩的就不受控制的流了下來,她說:“睿程啊,我住院這麼多天驕陽都沒來看我,你幫我打電話給她好不好?”

沈睿程驀地一怔,他抿起薄唇,不知道該怎麼跟楊文蘭解釋這一切。

醫生說她,如今精神瀕臨奔潰,不宜再受打擊了。

看著眼前目光呆滯,滿臉淚痕的女人,沈睿程就是再恨她們曾經陷害拆散了他和子衿,也狠不下心,做到忽視。

他遲疑:“楊阿姨,驕陽她……”

話沒說完,楊文蘭已經飛快的打斷了他的話,她沉著臉:“她是不是又去找那個男人了?我都跟她說了無數遍了,不要去找他不要去找他,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