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蘭蘭胡亂應了一聲,趕忙自己爬上車,免得劉景再來伸手扶她。

劉景見妻子兒女三人都在車上坐好了,似是想到了什麼,走了過來,從懷裡掏出個紅布包來,快速塞進張蘭蘭手裡,而後迅速轉過身去走到馬車伕旁邊,裝作如無其事的對車伕囑咐了幾句。

這是啥張蘭蘭摸了摸那布包,摸見裡頭有木棍一樣的東西。她疑惑地看著劉景,見劉景的臉上劃過一絲可疑的紅暈。

“那我們走了。”張蘭蘭衝劉景揮揮手,一行人啟程回家。

馬車駛出了城,一路搖搖晃晃,劉清靠在張蘭蘭身邊,已有睏意,睡的迷迷糊糊。劉秀坐在角落低著頭,身子擋著,看不清在做什麼。

張蘭蘭趁著這會沒人注意自己,開啟臨走時劉景給她的布包。裡頭是個木簪子,雕刻的很精緻,打磨光滑,入手很有質感,能看出是精心製作雕刻打磨而成的。

這是他親手做的麼張蘭蘭握著髮簪想的出神,心裡竟有一絲絲的甜。

“劉秀……章凌……”張蘭蘭忽然聽見劉秀嘴裡輕輕的唸叨,伸頭一看,劉秀手裡拿著根小木棍,在車廂地板上畫著筆畫,眉頭皺成了一團,努力回憶著章凌教她的字怎麼寫。

劉秀寫了一會,發現怎麼寫都寫不對,急的眼眶都紅了,又怕母親瞧見,壓著聲音不敢出聲。

劉秀心裡很清楚,自己是個女娃,她還從來沒見過誰讓女娃娃學認字的呢。她只想學會寫自己的名字,還有章凌哥哥的名字,可是她太笨了,竟然記不住。

劉秀抹了一把眼淚,偷偷的哭了起來。

☆、第16章 不安好心

傍晚時分,馬車緩緩駛入河西劉家村,劉清早就陷入沉沉的夢鄉,軟軟的靠在張蘭蘭懷裡。劉秀蜷縮成小小的一團,坐在馬車的角落裡,手裡捏著寫字的木棍。張蘭蘭看了一眼劉秀寫的字,雖然歪歪扭扭筆畫不全,但卻寫的很認真。

張蘭蘭看了一眼懷中的小兒子,又看了看女兒。小兒子想讀書,送去私塾便可,橫豎只是銀子的事。

可女兒想讀書,那就難了。這個時代,他們這樣的農家,根本就沒有人會讓女娃讀書,私塾只收男娃不收女娃,就算張蘭蘭想送劉秀去私塾唸書,人家也不收。

大戶人家倒是能請先生到家裡來教導家中女兒識字唸書,可張蘭蘭家並沒有富裕到能專門請的起一位教書先生到他們這窮鄉僻壤來。

張蘭蘭雖然讀過大學,可她只能認識繁體字,寫是寫不來的,更別說親自教女兒了。所以劉秀唸書的事,還是得從長計議。

不知不覺,馬車已經停在了家門口。張蘭蘭叫醒兒子女兒,扶著兩個小傢伙從車上跳下去。

“嘿!終於到家了,清娃好想家!”劉清蹦達著推開院子門衝了進去。

“秀秀,去叫你大哥出來搬東西。”張蘭蘭對劉秀道。

劉秀應了一聲忙往劉俊羅婉屋裡跑。張蘭蘭在後頭招呼車伕幫忙把東西搬進院子。

“娘!”劉秀剛進屋瞧了一眼,就慌慌張張跑了出來,面色煞白煞白的拉著張蘭蘭的衣角。

“秀秀,這是咋了?”張蘭蘭奇道。

劉秀指了指她大哥大嫂的房間:“家裡來人了,娘快去看看吧。”

見著女兒反常的樣,張蘭蘭更是奇怪,大步朝劉俊屋裡走去。

屋門開著,張蘭蘭一進屋就瞧見羅婉抱著孩子坐在床上,臉色很是不好;劉俊立在床邊,一張俊臉漲的通紅,瞧著有些手足無措。

劉富家的翠姑盤腿坐在床邊,正說的吐沫星子亂飛,瞧見張蘭蘭進來,大驚失色,立刻住了嘴,訕訕笑著從床上坐了起來,對著張蘭蘭道:“蘭嫂子,不是進城了麼,咋這麼快就回來啦”。

張蘭蘭的臉立刻就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