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游離,輕輕說道:“來,你再把剛才的那句話說一遍。”

“不知鳳總管竟也駕臨慶祥樓,我有眼無珠,膽大包天……”

“不是這句,是再前面的那一句。”

那年輕公子眨了眨眼,可憐兮兮的吸了下鼻子,又扁扁嘴,眼珠輕輕的一轉溜,才說道:“呦,原來是鳳總管,早知道是您,我哪裡還敢搶這翡翠魚?定當雙手奉上,還望鳳總管您笑納。”

這下,連風樓都不禁被他給逗樂了,臉上的陰冷稍去,然後施施然站起身來,隨手將匕首往他面前一扔,道:“剁了一根手指,這事就這麼算了。”

那公子頓時又臉色一白,死死的盯著面前的匕首,不敢動手。

鳳樓的聲音又在頭頂響起,“是你自己動手,還是本總管幫你動手?”

他渾身一顫,近乎求救般的看向了身後,那群在剛才聽到響動就湧了出來,與他廝混得最好的所謂兄弟朋友,卻見他們一接觸到他的目光就紛紛閃避,誰都沒有想要出來幫他求個情的意思。

他好像突然就明白了什麼,眼神剎那怨毒,冷冷的從這些朋友們身上一一掃過,然後轉過身一把抓起了地上的匕首,就要往手上砍去。

他雖也是朝中大員家的公子,但面對此刻情況卻也不敢把身份拿出來壓迫鳳樓,因為就在前不久,護國公的公子因為對鳳樓拿身份,結果原本只讓他磕頭道歉也變成了直接以針線縫嘴,至今都躲在府裡不敢出來見人。

這鳳樓,他就是個惡魔,還是個肆無忌憚無所顧忌無法無天,連皇上都縱容著,絕不會太過斥責他的惡魔!

有人從鳳樓背後走了出來,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轉頭對身後的人說道:“算了吧,我不大喜歡吃飯的時候看到血腥。”

他一怔抬頭,入目便見一隻纖柔小手,往上,輕煙羅袖,絕對是出自霓裳閣的精品,再往上,又見其眉梢彎彎,眼角輕揚,膚如凝脂,似明月生暈,如朝霞升騰,再沒有比這更美好的容顏了。

他不由又是一怔,縱觀京城上下,似乎從來也沒有見過這麼一位絕世大美人啊!

那美人微微側過了頭,頓時左邊臉頰上的那個鮮紅色胎記展露在了他的眼前,幾乎剎那間就將那絕色的半邊容顏給遮蓋了徹底,甚至讓人忍不住生出可怖的念頭。

這……莫非是那昨日才剛回京城,就已經聲名大振的端木王府的恬郡主?

鳳樓的臉色有些不好看,盯著端木恬問道:“郡主這是想要保他?”

端木恬側頭看了那年輕公子一眼,見他眼淚汪汪楚楚可憐時也不禁嘴角一抽,鬆開了手搖頭說道:“我只是不喜歡吃飯的時候看到血腥。再說,你要剁他一根手指做什麼?剁下來燉了吃不成?”

“嘔!”鳳樓直接吐了出來,轉身虛弱的扶著牆進了包廂裡面,不管外面的事了。

這算是……答應了吧?

端木恬手指一挑,將匕首從那年輕公子的手中挑了過來,然後也轉身返回到了包廂裡面,把玩著匕首說道:“這匕首不錯,不知值不值三錢銀子。”

鳳樓當即輕嗤著說道:“郡主好眼力,這匕首乃寒鐵所鑄,吹毛斷髮削鐵如泥,至少值三千兩銀子。”

“這麼貴?那不知與冰肌膏相比,如何?”

鳳樓頓時眼睛一亮,剛才還有的那麼一點怨氣也在頃刻間煙消雲散,當即巴巴的湊上來膩笑著說道:“郡主有冰肌膏?可是冰肌脂粉鋪出品的?”

“還有別的地方也出產冰肌膏嗎?”

他的眼珠子當即溜啊溜,幽幽嘆息道:“冰肌膏雖珍貴,但也不值三千兩銀子啊。”

“再加一瓶雪顏露呢?”

“成交!”他當即忙不迭連想都沒有想的生怕端木恬說了之後又反悔的點頭